,但这两双手却已经在各自的身上游走抚摸着:
转学生一手搓着大隻佬的发,一手隔着裤子揉着他的胯下;大隻佬的双手更是直接伸进了转学生的制服和裙子内,摸着转学生的胸部和下体。
狂怒,如星火般蔓延焚烧;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这地方对某些人来说,是珍藏了最美丽回忆、且不容许被玷污的圣地?
不过,我知道正面对上大隻佬,我是打不赢他的。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比方说:靠其他人……
大隻佬的好色这是全校皆知的;而凭他的长相、家世背景、出手阔绰和篮球校队长的身分,身边本来就围绕了许多没脑袋的母猪。
而他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染指这些送上门的礼物,只因为一个原因:
他那个小他一年级、泼辣和蛮横的女友--何诗。
任何大隻佬曾经碰过或想要碰的、甚至是喜欢他的女生,几乎都无一例外,接受过这个女友的『警告』。
轻一点的「警告」只有皮肉伤,至于最严重的那位女同学,现在还在医院接受復健──因为她的下半身瘫痪了。
大隻佬有黑道的背景,他的这个女友也有白道在撑腰:她的父亲是警政署的高官。所以每个她捅出来的娄子,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那么,以何诗这种个性,如果有人『不小心』用手机拍下她男友和其他女生亲热的照片,然后『不巧』被她看到,最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想到即将登场的好戏,我那按下手机照相键的手指就忍不住兴奋而颤抖。
画面清晰、角度完美,简直就是最佳的证据。
大隻佬顺着转学生的嘴一路吻上了她的颈,眼看着就要脱下她的制服,直接往胸部吻去时,转学生娇喘着开口了:
「进……你知道吗?那个自杀的女生──陈美卿,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喔……」
卿卿的名字就像隆冬的严寒,把大隻佬的动作完全冻结了。
动作被冻结的不只是大隻佬,也包括了我。
转学生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气氛的改变,依然故我的继续往下说:
「听说,她在往下跳之前曾经许下一个心愿呢:如果,她受的冤屈可以被洗刷、害死她的兇手最后可以不得好死的话,那她的躯体和面孔就会保持完好……」
晕眩感撞击着脑袋,那令人发颤的感觉是混杂了疑惑、震惊和……和无以名状的恐怖。
她说是听说,但……她是听谁所说?
现场气温,直线下降。
「小望,别再说了……你说这些要做什么……」
大隻佬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身体更在微微发着抖。
转学生突然转头往我的方向望来,那双眼,正好与我的视线对上。
她对着我的方向笑着,用着娇媚、但却冷的让人颤慄的笑容笑着,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着:
「所以,当你那天早上看到她时,她也才能保持生前的笑容……不然,十二楼呢!除了粉身碎骨外,可能还会变成一摊肉酱呢~」
大隻佬似乎还以为转学生是在和他对话;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她的这番话是说给我听的。
她早就知道我在这了……
「对了,你相信『报应』这种东西吗?告诉你,我绝对相信唷……因为『杀人偿命』是一种真理;而且……」
转学生的声音柔柔的、冷冷的在顶楼盪开:
「说不定,『报应』的那天……很快就来囉……」
大隻佬猛然把转学生一把推开。
他的表情满佈惊恐,汗水澿满了他的脸,见鬼般的直勾勾望着转学生。
「进,你怎么了?留了好多汗呢……」转学生笑盈盈的看着大隻佬──但她冷冷的眼里丝毫看不见笑意。
「走吧!被你这么一说都没兴致了!」
大隻佬铁青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朝向门口走来。转学生也没生气,怡然自得的信步跟在他身后。
我抢先他们,三步併做两步的奔下阶梯,一溜烟躲回了原本的盆栽后,然后目送着他们走进电梯,下楼。
听说,她在往下跳之前曾经许下一个心愿呢:如果,她受的冤屈可以被洗刷、害死她的兇手最后可以不得好死的话,那她的躯体和面孔就会保持完好……
转学生的话,如幽魂般在空气中飘盪,在我耳边低语呢喃。
不知觉间,用着颤抖的脚步再度走上阶梯,手指触着冰冷的锁,按下熟悉的密码,回到了顶楼。
为什么我要回来顶楼?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俯身从顶楼围栏旁俯身向下望,正好见到了大隻佬和转学生的小小人形,一前一后的走出位在一楼的至德教学大楼大门。
大隻佬刻意避开了一块区域,慌忙的往前疾行;而他身后的转学生则稍微驻足了一会儿,才接着离去。
就在门口的水泥地上,就在他们方才刻意避开的地方,有一块和週遭死白的水泥地面顏色相比之下,显得有点突兀的淡粉红。
我知道,而大隻佬也知道:那,就是卿卿的陈尸处。
那一地鲜艳到刺眼的血红虽然被校方很努力的清洁,但始终无法完全彻底清除。
就像水泥地面吞吃了卿卿的血液和怨念,并且执拗的留下那一地曾有过的鲜红,用以纪念卿卿般,留下了这一块淡粉红。
望着望着,忽然感觉,那一片粉红好美、好美,美的让人惊艳、美的让人失了。
在回前,早已不自觉的开了口,唱出了那天听见的那首歌的下半段:
『一颗爱你的心……
每天夜里,不停的想你。
你的声音、你的形影,
都映在我的心里……』
但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道乾净清澈的嗓音由背后传来:
『一颗爱你的心……
想要远远守护着你。
不怕别人笑我痴情……
虽然痴情多伤心……
希望你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
我爱你……』
无疑的,这是这首歌的最后两段,正确无误。
但唱的人,是谁?
转过身,还来不及看清背后是谁,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莫名狂风一撞,让我失了平衡,就在思绪空白的几秒间,我的身子已经整个向后仰,翻出了围栏外。
本能的一伸手,却没抓住护栏,名为地心引力的怪兽像饿了许久般,立刻攫着我就往地面拖,慌乱之下的我又再次伸出手,这次终于在下坠中抓住了围墙沿,但我的身体已经整个悬到了十一楼了;
全身的体重,甚至是自身的性命,全落在这鉤在墙沿上的双手八根手指上。
生命中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近到只有十二楼的距离,近到只有几个呼吸之间的距离;
狂烈的心跳压迫着胸腔、肾上腺素像发了疯般急速分泌,这个时候,我真的可以感觉到过往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飞驰。
曾经,我渴求着死亡,但生命并不允许我在那时结束它;而现在,我的生命很明白的告诉我:是现在了……
但我现在不想死了,我想活下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