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十九岁。『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她是我自懂事开始,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我等待了十九年,等到了她出现在我的生活。
日子太过甜蜜,忘记了珍惜。
年轻的我,太过衝动任性,自以为是。
一次次的放手,一步步的错过。
直到真的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她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两年。
那两年,是我人生二十多年来最不堪回首的日子。
直到现在,与她重逢后的今天,仍无法淡定地梳理那两年发生的一切。
我几乎以为,我人生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找寻她。
上天遁地,只要有一点点她的消息,便是一张机票,一个背包,一段寂寞的寻觅。
用这种近乎大海捞针一样的方式,我找不到她,但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如果我停下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跳是否也会停滞。
我的视线里充斥着陌生人的脸,满满的,却只让我更加想念她。
我近乎无望地奢望着,也许转过下一个街角,她就站在那里,歪着头,花痴一样的看着我笑。
我有一枚戒指。它一直跟着我,贴身掛在我胸前。
我下了一个决定,只要主让我再找到她,我就和她求婚。
我不管她和我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我不管我们不能真的拥有一个婚里。
我只想和她在一起,慢慢老去。
过去的日子里,我在道德的边缘已经挣扎太久。
如今看来,全是无谓。
如果我能早一点看开,又何谓让她受那么多委屈折磨。
以至于一个人,在他乡寂寞游荡。
至少那个时候,我以为她是一个人。
强子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回到国内。
艾琳和她的男友背着双方的家长,领了结婚证书。
她找到了她的勇气,背弃了家族,战胜了自己的懦弱。
而我,依旧在为自己的懦弱买单。
为了联络方便,我申请了手机,看到对方来电的区号是北美。
「龙翔……」
我听出是王强的声音。
「你在哪里?」
「温哥华。」
「你怎么跑去那里了?」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找到她了?」
「龙翔,对不起。『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心沉了下去。我默默地没有出声,准备着最坏的打算。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开口。我知道你一直在到处找她。」
「所以,她还好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她……」强子沉默许久,吐出那四个字,「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我体会着这四个字。
「是,已经快四个月了。」
「等一等,你说,她什么?」
「她怀孕了。那个……她有了我的孩子。龙翔,我知道不该瞒着你,我知道你很着急,所以,还是告诉你的好。她现在一切都好,在温哥华一间艺术学校上学。她怀孕了,已经四个月了。那个……我在日本见到了她,在你离开之后。她和我讲了我去日本后发生的所有的事。你们真的是太扯了,我很气,所以赌气没有和你说,她也不让我说。但现在她怀孕了,她决定要生下来。我想了很久,不能不通知你一声。否则你再这么找下去,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没办法和她交代。毕竟你是她哥哥。」
我看了看手机,有点怀疑我是不是接错了电话。
艾琳扶着我的手臂,小声地问:「你还好吧?」
「你在撒谎。」我对着手机嘶吼:「王强,你在撒谎!」
「无论你信不信,她的确是怀孕了,而且她决定要生下来。我会在温哥华陪她到生下孩子,然后回国结婚。你不用来找我们,她现在在孕期,情绪很不稳定。」
「你太卑鄙了!王强,你不能这样,你……」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曾经困扰过我无数个夜晚的梦。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肚子高高地隆起,双眼无助地看着我,哭着说:「哥哥,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只不过这一次和之前每次都不一样。
她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回过头,看到她靠在王强的怀里。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艾琳陪在我身边。
她说:「医生让你好好休养。这几个月的奔波已经将你的身体消耗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你年轻,之前体质一直很好,你早就倒下了。」
「我要去找她。」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我要亲眼看到她,我不相信王强说的任何一句话。
「你就这副鬼模样去找她?你这么大个子,现在体重都不足六十公斤,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瘦得像个吸毒的人?你找不到她你就会死了你知道么?」
「我要去找她。」
「医生,给他注射一针镇定剂吧。我想他受的刺激太大。」
「我没有疯!我只是想要去找她!你们放开我!去他妈的镇定剂!我不需要!我要去找她!」
我在医院的精科住了两个月。
我没有挣扎太久。镇定剂让人一天到晚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没有梦,可又像是活在一个梦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窗口照进来的阳光,边缘带着一片朦胧的光晕,随着瞳孔时大时小。
人们讲话的声音时远时近,身边的人晃来晃去,像白色的鬼影。
我怀揣着那枚没有送出去的戒指,有多少次想要了断此生。
却又一次次的挣扎着活了过来。
我不能死,我必须要亲眼见到她。
温哥华的夏天,烈日当头,心却是冰冷。
艺术类的学校并不算多,只是去了downtown附近的第一个,便找到了註册学生名单中的那个让我日夜牵掛的名字。
学校不提供学生的地址给我,就算我再三解释我是她的哥哥也没有用。
我守株待兔的在学校附近徘徊了几日,依旧无果。
想着和她如此接近,我便无法镇静。
可夏日阴影里的凉风还是慢慢吹熄了我心中的火焰。
找到她,我想证实什么?
已经又过了两个月,想来她的肚子已经看得出形状。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馆里上网,想象着有个成了形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与她血脉相通。
我自虐一样地查询孕育生子的各种知识,直到险些崩溃。
走在路上,有小混混兜售大麻,我毫不犹豫接了过来。
我已经许久没有吸菸,混在菸草里的大麻不知道分量有多少,并没感觉到特别的味道。
又或者我已经渗入其中,只有身旁的人才能分辨。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有一点像在医院里打过镇定剂的感觉,但剂量没有那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