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间烟火的。
出浴的应采声,肤上还带着水气,有股微微的热,和淡淡的香。崔河一时之间入迷,也不记得自己是和应采声的母亲在谈些甚么。只记得应采声开口说话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聊完了没有?这是我朋友,不是你的。」
母亲听完这句,没有理解到抗议,只是打哈哈,继续和崔河没有说完的话。
应采声不发一言地走到房里。崔河听见吹风机的声音,之后是翻书的声音,摊开画纸的声音,磨墨的声音。
直到应采声的母亲说,她想起她跟人有约,匆匆地出门后,崔河才松口气,慢慢地往应采声的房间去。应采声房里没有桌子,他把床垫扔在地上,直接在床上画图。
是上回他看见的那张画,应采声正在半片半片的给叶子染墨色。
「山茶花吗?」
问这话的瞬间,应采声整个人跳了起来。他回头瞪崔河一眼,命令他关上房门,并强调要上锁。
「聊完了?」
「嗯,她出门了。」
应采声意义不明地哼笑,又回头继续画图。三片叶子的时间后,他开口:
「知道她多烦人了吧。」
「怎么说,没我想得那么糟?」
「因为你够帅。」
崔河捏捏后颈,囁囁嚅嚅地说,其实应采声看起来才像是受宠的长相,是个美人啊。
「我常被她问,我是多想当女人,我一点也不。她认为男人要该有男人的样子,她觉得我没有。」
崔河说,他猜应采声是像父亲吧?这样的话母亲应该不会讨厌应采声的长相才对啊。
「你以为你为甚么没看到我爸?」
应采声没再说下去,崔河点点头,不多问,心底大概明白意思。
这次是十片叶子的时间,应采声又开口了,只有两个字。
崔河。
崔河低应一声,心脏高速跳动。让应采声喊名字的时候总是异常地兴奋。
应采声扔下笔,扯过崔河的手,咬上。这回比昨夜在崔河住处的力道更甚,咬出了血。
应采声说,给我一点血吧,我一直想试试的。
让你的血,盛开成我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