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老公,你吃醋是应该的,如果换成是我应该也会吃醋,所以为了家庭和乐,我还是去推了吧。」
他力道和缓又温柔地拂去垂落耳畔的一缕发丝,忍下心里翻腾的雀跃,口是心非:「其实你如果真的很想要,也并非不可以......」
似乎就在等这一句,她马上截断他的话:「你说的!那我要演了喔!」
他立马变了个冷沉的脸孔:「你听不出来这是安慰你的吗?既然说不演了就不准反悔!」
她皱皱鼻子,毫不意外他变脸如翻书,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你想装大方,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都不一样......」很不怕死地糗完他后说:「既然这次我先退让了,那些珠宝和新手机我收得一点都不愧疚,以后要接剧会挑尺度很小的。但如果一直拿不到奖怎办?」
他低低笑出声:「有了我就是拿大奖了,干嘛在意那些虚名?」
她瞪圆那双水波盎然的眼,拿他的厚脸皮没辙:「得了便宜还卖乖,谁比你在行?我不理你了,气死我......」
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却被他打横抱起,脚步往房里的浴室而去。
地板磁砖特有的凉意从脚底凉凉地沁上每个毛细孔,她心中敲响不妙的鼓声,想逃跑,又被他从背后一把环腰搂住,顺手扭开水龙头,水声和雾气蒸腾于室内。
他步步进逼,说:「这次在浴室也不错......」
杨安乔简直是无言以对,想着自己已经退到这地步,他怎么还有脸继续玩她......
「帮我用嘴巴。」如暖风吹进耳畔,伴随着湿意,特意勾出诱惑的弧线。
那天晚上杨安乔全身瘫软,肌肉酸痛到想打人,旁边那个饜足的男人悠间地喝着事后啤酒,清浅地扔了一句:「乔,我们再来生个孩子吧。」
她为这个提议吃惊了下:「你之前不是说晚点生?」难怪刚刚硬是不做防护措施。
他倾身覆盖在她身上,手指滑过丝缎般光滑的肌肤,很欠揍的说:「因为你想生,再不生就老了,会变高龄產妇……」没说完就被捏住嘴巴制止未出口的浑话。
「我觉得,你还是去睡书房好了。」声调因方才的放纵泛着酥软的媚音,却依稀嗅得出些许恼怒。这是一种九弯十八拐的关心,她不是不懂,但他是故意提醒她年纪的!「说女人老就是犯大忌,谁跟你生,你自己生啦!」
他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你在开甚么玩笑?跟你生小孩多好玩。从浴室到客厅,又回到房间。你说下次我们要玩甚么把戏……」
喔,厚脸皮,没节操。为什么她老公遗忘了这些东西?不然就是日积月累的训练。
她突然正色以对:「你说说,你是不是去美国都这样哄女孩子?不然怎么讲得这么流利?我就知道你跟以前不一样,越来越不要脸。我是被你骗了!」
聂暘使了个从容帅气的表情,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两人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简单披上的衣服泛出肌肤炙热的触感。这是比刚刚的水乳交融更撩人心弦的动作。
她驀然放慢了呼吸。
「你现在才知道。」悠间从容,淡定写意,男人胜劵在握的慵懒样。「从见到你第一面我就打算拐你了。」
她将他的意思消化了下:「你是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呵呵,就说她魅力无边吧。
他只轻轻勾了个微笑,搂着她说:「睡吧。」
月明星稀,杨安乔隐约闻到山上沁凉的露水,清新湿濡,透入心啤。她在梦里见着无边无际的云海,从天际划破一道曙光穿透而来,旭日东昇,美不胜收。朝阳如挥洒一层金纱般闪耀着炫目的光彩,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嘹亮穿透云霄。
那日是杨安乔假性阵痛三天,又到院待產二十小时后,终于将肚中血肉產下的日子。
她不像其他孕妇大吼大叫,只咬紧牙关撑住撕裂心肺的痛苦,每次阵痛袭来,就握紧护栏直到手上青筋立现,折腾大半天后,终于忍不住才央求医护打了无痛分娩。等痛楚稍缓,露出个苍白又虚弱的微笑,跟杨书涵打趣:「痛到像被卡车辗过,又像肚子里有个异形要破肚而出。」
今日陪產的杨书涵早为她紧张得毫无头绪,忙唸了一句:「杨安乔,你不要逞强,刚刚就叫你打无痛,硬是要等到自己受不了。现在不是好多了吗?」
杨母帮杨安乔擦擦汗,「忍耐一下,都开四指了,说不定等一下就能生了。」
杨安乔看了眼这阵子难得洩漏关怀的母亲,幽幽地道:「妈,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谢意让杨母心领会,微怔了动作,赶紧找藉口先离开一会儿。
「我去买个东西给书涵吃。」
匆匆转身的当下,拂去眼角的一滴泪。她是心疼,心疼女儿的坚强,执拗,还有即将面对的困难。
全待產室只有她没有另一半陪產啊。
结果杨母离去的十分鐘内,杨安乔被宣佈五指全开,推进產房。杨书涵急得先跟不断打电话来询问进度的父亲报备,又在原地团团转,苦中作乐地想着这个在外面着急的人怎么会是她?
在產房外面她没听见姐姐崩溃的大吼大叫,寂静无声的等待中,只十分鐘不到,初生乍到的新生命用洪亮的哭声宣告他降临人世,穿过厚重的铁门,让她瞬间从愁眉苦脸化为晶莹剔透的笑顏。
没多久杨母也急冲冲来到產房,喘着气问:「安乔在里面是不是?刚刚护士跟我说她已经被推进產房……」
產房门被人从内推开,医护推出保温箱,里头的稚嫩婴儿张着朦胧不清的眼,试图想看清这世界的虚无混浊和欢欣快乐。
母女俩兴奋地迎上去,嘰嘰喳喳地讨论孩子的外貌。彼此身分的改变让她们相视微笑。
「妈,你当外婆了。」
杨母的笑纹加深。「你当阿姨了。」
杨安乔生產完已是将近半夜,杨书涵体谅到母亲年事已高,母女俩商量完决定让她今晚留着守夜。
而杨安乔自从从產房被推出来,精尚算好,听着杨书涵拼命讲着孩子有多像妈妈。
「嘴巴好像你喔,眼睛张不太开,还看不出来,倒是那眉毛又粗又浓,跟你都不像……」说完自觉不妥,明显的心虚收了声。
正闭目养的杨安乔漾出个无声的笑意。「像爸爸吧。他是浓眉大眼的男孩。」
「恩……」
在產房那几天杨安乔为了孩子的母奶费尽心,休养得可谓乱七八糟,夙夜匪懈。杨书涵听轮班照顾的母亲说,为了孩子几乎夜不成眠,精却极端亢奋。
就算回到家坐月,拼命劝阻她多休息,她还是抱着杨宇翔说:「可是我睡不着,怕他哭会找妈妈。我现在这样很好,有休息到,你们不用担心。」
休息?真是天大的笑话。因为母亲和她的关係仍是如履薄冰,照顾孩子的事她完全不假手于人,成日的睡眠只剩四、五个小时,连月子餐都食不下嚥。生產前养的体重像溜滑梯一样掉了个不见底。
杨书涵每日放学后都为姐姐憔悴不堪的脸色,和日渐消瘦的身体担忧,而母亲则是僵着姿态揣着关心,脾气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快做完月子的某天,她半夜醒来看到姐姐正抱着孩子在房间里轻声哄睡,确定他睡熟,才出房门想找点食物裹腹,见到守在房门边的杨书涵还颇讶异。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边说边倒了杯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