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两天,我再没有见过谁。01bz.cc阿飞和文君彦还是没有回来,他们听了阿离的话,暂时是不会回来的了。这反而让我更加在意阿离到底想甚么。
不过,在考量萧离的心思之外,我更珍惜这段可以让我好好再想自己最后愿望的时间。
我在心里反覆想着,到底甚么时候才能够完成我自己的愿望然后再死去呢?
答案是,我一个根本想不到甚么好方法。
在我正烦恼踌躇的时候,萧离回来了。他进门后不吭一声就直奔生房间去了,我叩他房门他也没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出来了,换了一身红色的连身裙子,化了淡淡
黛妆扮,脖子上圈着一条小围巾,雀跃地跳了出来。
「天气也不冷,你包着围巾不怕热吗?」我问。
他没说话,只是摇摇,这场景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在跟一个
孩子对谈。萧离一身
色打扮,加上长长的黑发扎起了我最
的马尾,他不说话还真让我不禁陷
了迷幻的视觉世界里
。
我突然害羞了起来,这反应我平常要对着漂亮生才有的,可他是个男的呀。
我大力摇摇,让自己清醒起来。他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示意我换衣服,我才记起我们约好了等他回来就去看花,然后我马上就起身去梳洗一下。
待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萧离已经把鞋子都穿好了,他表现得急不及待,脸上的表像是在嫌我慢。那时候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恶的念
:你要是一辈子不说话,还真能把我骗了,
他看我一脸贼笑,一掌把到我手臂上,身形算是消瘦可力气还真不小,还我惨了一声,带着红红的痕跡出游,随他带我去他心中那可以看到满山花的地方。
接下来的路程,我就只是着他走而已。长途跋涉转了好几程车,又士又小
,甚至到了最后我们还租了脚踏车才能顺利进去目的地,可想而知那里是有多偏僻了。
俗话说得好,愈远的地方愈漂亮。不单是我们只有很少机会接触离我们遥远的地方,所以份外觉得漂亮;而是愈遥远的地方愈没被发展所摧残,不是份外漂亮,而是它保留了最动的原始美景。「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他像是走过了许多次这条路线,脚步很快,在混的
山
海中选路快而准,而没去过他
中那山
的我,也只能急步跟着他。我在租用单车的时候问过他:「大约多久到了。」
他还是不愿说话,只比了一根手指,我以为是骑一公里就到了吧,就放下心来,没想到后来我们满满地用了一个小时才到那地方,害我边骑边嘮叨,上气不接下气。
他在我的嘮叨下突然停下脚踏车,向前指了一指,我抬一看,大吃一惊。就在不远处的小山上,满山皆成了
红色。我二话不说马上火力全开,直奔山脚。毕竟对自然美景,我还是
有独钟到疯狂的境界。
不消一分鐘,我们来到山脚,在山下我仰首一看,眼前的天空快被满满的树上红花挡没了,一行飞鸟飞过,想必也是看到我被花海所掩埋。要是能葬身如此娇的千花之下,那该算是一种幸福。
穿过一条微斜的小山路,我们来到了一个小平地,那里四周被花树包围着。在一片百花飘香里,我没空和萧离说甚么,我围着平地四处走四处看,真没想到在这木独的城市里竟有如此美景。
我在地上拾起一朵小小的落花,它外叶较淡色而内蕊更见红,娇
的它看似非常娇
而不盈一握,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心里,生怕把它给弄散了。我把花儿捧到萧离跟前时,他还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他一定也很喜欢这样的景色。
「好美呀。」他说:「好想永远地留在这一刻。」
我大吃一惊,要不是我捧着花在前面前看着他开说话,还真以为是哪个
生路过这里说话的声音。
「萧离,你的声音……」我惊讶道。
「手术成功了,你是医生之外,第一个听到我新声音的。」他微笑说:「觉得怎样?」
「像极了!和普通孩子的声音真没两样!」我雀跃地大声叫道。
他开心地侧首合眼微笑,在我眼前的这一个,经歷了许多年的挣扎,一直想让别
认可他是个
,在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地可以说服别
,让
们把他当作
生去看待。
「我好喜欢这里,每年春天我都会来,每年春天我都会把一整年的不快乐带到这样,把所有悲伤都说给这里的樱花知道。」他绕着其中一棵树说:「这里是城市里唯一长满樱花地方的地方,因为地方偏远,没太多知道它,也没有太多
愿意去明白这里。」
我好似听出了他想说的话,可能他喜欢这里,就是这里经歷的和他一样,没有明白他所以没有
愿意知道他,没有
知道他,所以他是孤独的。
「那年春天我伤心得骑着单车见路走就,不知过了许久就到了这里。」他席地而坐,随地拿起一朵樱花说:「我看见这片樱花林,好像招着手叫我投它的怀抱,然后把一切都
付于它。」
「这里对你来说,可真富意义呀。」我走到他跟前也坐下,这里青和红花,美不胜收。
「这里每一棵树都藏着我的心事和秘密,只有他们有兴趣知道我的事,从来没有其他愿意来了解我。」他把弄着手上的小花道:「直到碰到你们六
,才让我多了一份寄託。」
我点点,非常认同。
一时间,一阵风颳来,把满地花瓣扬起,我可以保证,这是我见过最美最漫的景象。
「我说话像一个生了,你觉得现在的我是个
生吗?」他低
。
突如其来的问题把我给难倒了,我想起他只是做了喉结的手术,其他地方也还是个男生,便随笑着回答说:「在生理上来说,你还是个男生吧。」
我以为我自以为是的幽默答案会被他接受,没想到他追问道:「假如后我把变
手术都做了,我是个
生吗?」
「我想,只要你觉得是,那就是了吧?」我紧张地连自己说甚么都不知道了。
他抬望天,刚好风也停了下来,数片花瓣似是有意地落到他
上,彷彿想为他
上花釵,让他变得更美。
「我以为我总是想告诉世界,别再看不起我这一类。原来到
来,我一直在意的,是我自己怎么看自己。」他拨一拨
发,几片刚落在
上的花瓣再次落到
地上。
他继续道:「那时我的最后愿望是,我要给所有上一节歧视的课。后来我发现,其实活着,只要活在自己想要的
生里就可以了,也并不用去管别
怎么想。」
「我以为世界上最介意我是同恋的是世界上所有
,后来才知道,最介意自己的,原来从来只有自己。我陷
了世俗的眼光里
,迷失了自己,也不承认这样的自己才是最自然的自己。我一直都没想,
的一切,包括
取向和任何
好,并没有对错之分。可是我活在这个城市里,把我自己的灵魂也卖给的世俗。」他开始流下眼泪,轻轻地缓缓地。
「我就开始想把自己改变成世眼中的
,直到我再看不到原来的自己。我不知不觉地做了大同世界的泥玩偶,把自己一直捏一直捏,把自己捏成所有
都认同的自己,然后就再也没有了自己。」说罢他便站了起来,接着说:「就算我愈来愈像
,也不会是当初那个自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