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肮脏,望着江月白的时候只有肮脏的欲念。
可他又在想,就算是个没有魔心欲|火的普通人,在这样的距离里感受着江月白的抚摸,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
“继续说啊。”江月白嗓音低缓。
穆离渊屏住呼吸,摇了摇头。
他怎么敢说。他连呼吸都快要不敢了。
江月白离得太近,折磨得他浑身都痛。
他们明明曾在湿汗淋漓中不分彼此过,但他从没有在那些紧紧相拥的夜晚里感受过欣喜和愉悦,只有痛,江月白流泪的时候他痛、江月白笑的时候他也痛。
因为他知道他从未拥有过江月白,哪怕一刻。
他在乞怜,江月白在施舍。他永远做不了心上人的心上人。
“别哭了。”江月白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仰起了脸,很轻地说,“我今晚不杀你。”
轻到像叹息,也像安抚。
穆离渊直到这时才发觉,有湿润的东西从他的眼角滑了下去。
他流泪当然不是怕死,只是他的奢望太多。
从前失去江月白的时候,他奢望着这辈子能再见一次江月白。他这辈子见了江月白,又奢望着下辈子还能再见。
“师尊杀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剑。”穆离渊问。
“你想我用什么。”江月白垂望着他。
“用刀。”穆离渊的嗓音有细微不易察觉的哽咽,“用最短、最钝的那种刀。好不好。”
他从前听话本故事上说,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遍体鳞伤痛苦至极,他的魂魄就会刻印上那些伤痕,转世之后的身体上也会带着那些疤痕。
江月白亲手刺的伤痕,江月白一定会记得。
如果他还有下辈子,江月白也许还会认出他来。
“傻孩子。”江月白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晚风飘过,吹散了泪痕。把江月白的声音也吹得轻柔。
可话却冰寒彻骨。
“人才有下辈子,魔怎么会有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