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对你说什么?有没有求你救他?有没有喊疼啊?”
“没有。”江月白说,“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怎么会呢。”小女孩不信。
“因为我们在玩一个不能流泪的游戏。”
“如果他说话,哪怕只出一声喊一个疼,我都能发现不是幻境。所以他一声也没有出,一句话也没有说,怕我为他的死流泪。”江月白缓缓给小女孩解释着,更像是自语,“可他是个傻孩子,我早就知道那不是幻境了。”
“原来是游戏呀!”小女孩感了兴趣,“那你赢了嘛?”
“赢了啊。”江月白淡淡笑了一下,“我从来没输过。”
“你好厉害呀!”小女孩说。
夸了江月白后,小女孩又开始愁眉苦脸:“可惜我的小羊死了不是游戏,过去了一年,我还是会梦到它,每晚都想哭。”
“你为一只小羊哭了一年?”江月白摇摇头,“不值得的。”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女孩难过道,“我的小羊不会说话,它死前趴在我怀里,流着血,颤颤巍巍的,但我知道它在说什么,”
小女孩嘴角扁下去,“它在说它不怕死,只是舍不得我。”
小女孩讲完自己的故事,迟迟没有听到对面人接话,疑惑地抬起头。
傍晚的风吹起江月白的长发,他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水,轻声叹了口气:
“人生直作百岁翁,亦是万古一瞬中......”
小女孩挠头,像学堂的学生跟着老师诵读一般,慢吞吞地跟着重复了一遍,问道:“什么意思呀?”
“一世百年,和宇宙无穷比起来,不过稍纵即逝罢了,”江月白摸摸小女孩的头发,“人生很短,别让难过的事占据太久。”
小女孩歪着头思考这句话。
江月白临走前,把一本银色书册扔进了女孩烧鱼的火堆。
墨色的字句翻飞卷起,在风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