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刚一拉门,唐宛儿就扑在了庄之蝶的怀里,眼睛就潮起来。庄之蝶说:“你又要哭了,不敢哭的。”妇人说:“我好想你,总盼不到三天时间!”两人搂抱了狂吻,妇人的手就到了庄之蝶的腿下去。庄之蝶却用嘴努了努那边的卧室,妇人意会,就分开来。庄之蝶在老太太的卧室门缝往里瞧,见老太太又睡着了,轻轻把门拉闭,先去了书房,妇人也随后蹑脚儿进来,无声关了门,就又作一处状,极快地将衣服脱了,庄之蝶说:“你没穿乳罩也没穿裤头?”妇人说:“这叫你抓紧时间嘛!”庄之蝶就一下子把妇人按在皮椅上,掀起双腿,便在下边亲起来,【妇人的一处小穴便颤颤地开了口儿,庄之蝶忍不住将舌尖儿伸了进去,直搅得妇人身子如过电似的抖动,感觉有一股水儿出来。】妇人越是扭动,越惹得庄之蝶火起,满舌满口地只顾吸,一时却又觉得自己的脊背痒,让妇人去挠,妇人说:“是一只蚊子叮哩,大白天还有蚊子?!”手就在那里搔起来,还在说:“你叮的什么?你你你叮的什什什么么哟哟……”突然手不搔了,眼珠翻白,浑身发僵,庄之蝶感觉又有一股热乎乎的水儿流出来。【便抬头细看那水儿流出时是怎样一个情形。只见那处孔穴起伏开合如一头咻咻小兽,一丝丝细流正从那孔眼儿里渗沥而出,妇人下体已是白亮亮的湿成一片。这在庄之蝶眼里正如春日溪涧,正如冬日泉潭。他又一次把头深深埋了下去,在女人无比陶醉的呻吟里,如同饮琼浆玉液般不停地吸舔了起来。女人流出的水儿有股淡淡的青草香,这味道既使他迷恋,又使他忧伤。是童年在老家农村割草割累了,枕着青草堆睡觉时鼻孔间沁入的那种气息,竟仿佛在这女人的肉体中再次弥漫。女人腿根部的白肉格外滑嫩,庄之蝶忍不住舔了又亲,亲了又咬……女人已先消耗了身心,懒懒地躺在皮椅上死了一般,却迷离着一对毛眼看着庄之蝶又去吸允她的腿根处。感到眼前这个男人竟如此爱她,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忍不住眼圈一红,说:“庄哥,你待我真好,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庄之蝶站起来着着她笑,妇人问:“什么味儿?”庄之蝶说:“你尝尝。”嘴又对了妇人嘴,蹬了腿挺直身子,不想哎哟一声人竟倒在了唐宛儿身上。妇人间:“怎么啦?”庄之蝶说:“伤脚疼了一下。”妇人便说:“你不敢用力的。”庄之蝶说:“没事。”又要重来。妇人就说:“那让我出些力好了。”站起来让庄之蝶坐了椅子,【妇人骑在他腿上,对准物件儿坐了进去,便一起一落地叫出声来。】庄之蝶忙说:“不敢叫的,老太太在那边!”妇人说:“我不管!”还是叫。庄之蝶便拿手帕塞在她口里,妇人咬了,嘴里仍呜呜叫着,【狂颠了百余次,才各自精泄。】庄之蝶说:“快穿了,柳月怕要回来了!”妇人方穿了,梳头擦汗,问口红还红不红?口红当然没有了,全让庄之蝶吃了。庄之蝶便拿了唇膏给她涂。末了,一揭裙子,竟要在妇人腿根写字,妇人也不理他,任他写了,只在上边拿了镜子用粉饼抹脸。待庄之蝶写毕,妇人低头去看了,见上边果真写了字,念出了声:无忧堂。便说道:“这是书斋名嘛!”庄之蝶说:“那我几时用毛笔写了,贴到你的房子去!”妇人说:“人真怪,长个头脑生烦恼,又长了这东西解消烦恼!你吃饱了吗?”庄之蝶说:“你呢?”妇入说:“我饱了,吃饱一次,回去就可以耐得一星期的!”庄之蝶说:“我也是。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妇人说:“那你为啥不快些娶了我?”庄之蝶听了,就勾下了脑袋,一脸痛苦状。妇人说:“不说这了,说了又是心烦。就是将来不结婚,我也满足了,我这一辈子终是被你爱过的,爱人和被人爱就是幸福吧!”庄之蝶说:“是这样,可我还要给你说:你等着我,一定等着我!”就重新到厅室,又说了一会话,柳月就回来了,去忙着剁馅儿包饺子。唐宛儿看了表,就说:“哎呀,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要给周敏做饭的,他一连三天去找秘书长,总是找不到人,今日说不找到人他就寻到秘书长家,坐在那门口死等呀!”说着真的要去。庄之蝶说:“真要走,我也不留你了。你不是要看书吗,你忘了拿书了。”就和妇人到书房去,柳月在厨房想,别拿走了她正在看的一本书,就放下剁馅儿的刀过来看,却见书房的门半掩了,门帘吊着,那帘下是相对的两对脚,高跟鞋的一对竟踩在平底鞋面上,忙踅身又走回厨房。后听得唐宛儿说:“柳月,我走了。”看着唐宛儿出去走了,也未相送。
庄之蝶送唐宛儿回来,就来厨房帮着扫择下的菜叶儿,问柳月肉是什么价儿的。柳月不答,只拿了刀咚咚咚地剁肉馅。庄之蝶说句:“你小心剁了手。”猜她知道了什么,心想她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声张的,便未计较,一时觉得身子累,回卧室去睡了。
柳月剁好了馅儿,心想自己对主人有心,主人曾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亲热的活,心却在唐宛儿身上,便觉得丧气。但又一想,主人能与唐宛儿好,也就能与自己好的,便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看得重了,想得太多了,拒绝过他,才使唐宛儿那女人先抢了一步?倒只把气出在唐宛儿一边,心下骂道:“不要脸的,干了好事还记得给周敏做饭?”等过来要对庄之蝶说什么,却见庄之蝶去睡了,就又猜想他们在她买菜时于书房干了什么?若有什么证据,真要告诉夫人呀:就去书房看了看,看不出个名堂,却发现了桌上的三页稿纸,上边竟是一封情书,题头是“亲爱的阿贤”,落款是:“爱你的梅子”。就哼哼冷笑了:还约定了来往信件呀!这一封未寄走人就来了,是又拿出让他看的吧?研究了一会儿他们暗中使用的名字的含义,但没有研究出个究竟,就把信一页一页放在地上;弄成被风吹着的样子,反手来把书房的门拉闭严了。
未删节版《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