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个下雨天的晚上田广荣进了薛翠芳的家门。田广荣一句话不说,看着薛翠芳;薛翠芳惊愕得睁大了双眼,半张着嘴唇。两个人都愣了一刻。薛翠芳叫了一声广荣,扑上去抱住田广荣哭了,她的泪水奔涌而出,浑身颤动,哭得十分伤心。原先准备好的话一句也说不来了。她没有给田广荣叙说她和牛晓军相识的经过,没有指责唾骂牛晓军。她捶打着田广荣,嘴里嚷嚷着:“怪你,全都怪你。”她像舞台上的演员一样,做出少女状,做出一副娇态。田广荣说:“对,全怪我。”田广荣明白,这时候,让男人和女人的下面说话,比用嘴巴说话更起作用,肉体的交合是弥合男人和女人之间矛盾的最佳方式。他不想听薛翠芳再说什么,也不允许薛翠芳再说什么。他将薛翠芳抱上了炕。长时间没在一起,两个人都很卖力,都很认真,都觉得新鲜,都觉得满足。之后,田广荣将薛翠芳用一只胳膊搂住,抚摸着她的裸体,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又在想啥?”
“我在想,我是说出来呢?还是不说?”
“啥事嘛?你想说就说。”
“那好呀。我问你,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开始不主张你离婚,后来又叫你去离婚?”
“不知道你耍的是啥把戏?”
“也没有把戏,我不叫你离婚,是叫你等我;我催你离婚,是要娶你。”
“啥时候娶我?”
“你啥时候想嫁给我,我啥时候就娶你。”
“现在就想嫁给你。”
“那就现在娶你。”
“你是不是哄我?”
“我啥时候哄过你呀?”
“你就是把我哄了,我也不知道。”
“这一次让你知道,我没哄你。”
田广荣这么决定了,肯定要这么做,不过,薛翠芳还是觉得有点突然。她没有说什么,搂住了田广荣。
窗外,房檐水叮当叮当地响着,那不快不慢的节奏比催眠曲更诱人。下雨天才是农民真正的节假日,雨的气息如同火一样在房间里燃烧,那气息使庄稼人陶醉。田广荣的欲望又在膨胀,仿佛是雨水滋润着他。虽然,他已力不从心了,但他还想跃跃欲试。一丝不挂的薛翠芳慵慵懒懒地躺在田广荣的怀抱里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她真的要给田广荣做婆娘了?田广荣的这一决定使她既高兴又慌恐。好像她脖颈上套了一个大锅盔,饿极了,还不知道怎么下口。
26994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