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按照医生的评估,手术成功机率小到严政文连偽装会成功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只是紧接着,严政文又说了:「另外,因为当天…咳!我有个跨国会议,所以,我在前一天就会飞往法国…」
(什…么?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逃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万一我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呢?你连来都不来?连临别一眼都没有?你是我爸耶!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跟妈妈自始至终都只算得上是你的负累吗?我们不是你的家人吗?还是在你心中,你的家人就只有那个富家女跟钱?)巩念文想要大声的控诉,让呼吸器所阻的她却只能发出『呼、呼』的气声。
终究存在着一种叫做『良心』的东西。瞥见女儿无声滑落的泪水,严政文勉强补充了两句:「她会不高兴。我坚持要亲自跟你说明这事,已经惹得她不快了。」
「是啊!董事长!再耽搁下去,董娘会很不高兴的!」怕回去跟着挨骂的男秘书再次把文件推向严政文。
心慌意乱的严政文,胡乱嚷了几个不成句的字眼后,强硬地拉着巩念文的拇指在手术同意书及放弃急救书签名盖印。像是这样做便代表这一切都是出自于巩念文自己的意愿,足以安慰严政文这一切与他没有丝毫干係,他再不必付任何道德与义务上的责任?
做完这些该做的手续后,严政文便匆匆离开病房--就像是要逃离什么毒蛇猛兽似的。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过份!真过份!这算什么?这什么父亲!我怎么会唤这种人『爸爸』!)愤怒的情绪整个充满了巩念文,让她觉得脑袋像是快要炸开了一样。
一丝冷意突然地传来,让巩念文的脑袋迅速降了温。
不知何时,一双黑色的眼眸,就这么出现在巩念文的眼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巩念文给这人吓了一大跳,心里纳闷着:(他是…打哪来的?刚才病房门有开吗?我没有听见有人走进来的声音啊!)
这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相貌清秀,年约二十光景,那对黝黑的眼眸想要传达什么?是敌是友?巩念文解读不出来。
黑衣青年也只是一语不发地继续站在病床旁,当他那蓝紫色的秀发也因此垂落下来的触及到巩念文的脸庞时,那种异舒泰的感受就更为强烈了!就像是忧伤被抽离出来的透过巩念文的脸庞,流向黑衣青年的发丝……适才那让巩念文悲愤到要爆炸的心情,就这么倏地化为乌有!
(?)巩念文对此感到吃惊不已,吃惊到甚至忘记要叫这黑衣青年滚出病房。
虽然巩念文此时要叫谁滚,恐怕都是有心无力吧?可是她右手还在,手指还可以活动,还能够按下紧急呼叫铃!
毕竟,这名黑衣青年就这么不请自来的出现在单人病房里,可算不上是什么值得表扬的好市民行为!而且,父亲不是说有限制探访吗?
黑衣青年就这么维持着巴掌的距离凝视着她。
看着黑衣青年清秀的脸庞,巩念文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光景,可是她却怎么也不觉得尷尬,反倒兴起莫名地熟悉感。
(那眼中的黑,好深邃,好温暖!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啊…是什么呢?为什么让人觉得这么安心呢?)巩念文迷惑地盯着那名黑衣青年。
「小心啊,孩子。」一个中性的声音突然自巩念文的右边发出。
巩念文的思绪让这发自右边的声音,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柔美的语调将巩念文的视线拉至右方,这次出现的人物再次令巩念文傻眼:(谁?她!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刚她就站在这边吗?)
再完全没听到任何进房的声响下,病房里像是变魔术般的凭空出现两个人。这种无声无息的出现法,自己却还没有被吓死?巩念文开始坚信起自己的心脏强韧度。
「别让黑暗给吞噬了。」右方的声音带着训诫地口吻说。
巩念文痴迷的看着这名站在右手边的访客:(这女人--这个人应当是女性没错吧?这个人简直美的乱七八糟!将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字眼全都套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啊!如果这个人是男生的话…有没有这么漂亮的男生啊?)
不同于青年的一袭黑色军装展现出严谨及俐落,『她』身上那套宽松但织法讲究的白袍,让『她』脸上的慵懒,昇华为随兴的优雅。
金发的『她』凑近巩念文轻笑。
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竟会让巩念文无端脸红,耳根子发烫。
(怪、怪了!这就怪了!如果她是女的,我干、干嘛会脸红?所以、所以她是男的囉?可是她的声音太柔美了,男生的声因也能够这么柔美吗?这个人真的是太漂亮了!而且,是错觉吗?感觉这个人的身上似乎有某种『亮光』笼罩着。让人无法真正盯着她瞧,感觉上比较像是在看着一团雾雾的『光晕』…)
「切!是小心光明才对吧!」黑衣青年不高兴地反驳。
「喔?」白衣女子饶富兴味地看着黑衣青年。
「光明脚下才是真正黑暗之处!蠋台下往往最黑暗不是?」黑衣青年不满的吐槽道。
像是不开心巩念文的注意力完全让白衣女子所吸引,黑衣青年手脚俐落地跳过病床,横身在白衣女子与巩念文的中间。
黑衣青年模样俏皮地对巩念文摇指说不:「不要飞蛾扑火喔!小姐!」
巩念文实在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又避不开黑衣青年像是要央求什么的炙热眼,向来不喜欢好管间事的巩念文索性闭上双眼。
「别这样!你看得到?对吧?不要否认啊!」黑衣青年着急地央求着,他摇晃着巩念文的右臂。
(看得到什么?)巩念文心中很是疑惑,她不明白那名黑衣青年指的是什么。
「我们啊!」黑衣青年笑嘻嘻的指着自己跟那像是浑身发光的白衣女子。
巩念文让他们两个给搞得一头雾水。
「对了,忘了先自我介绍一下!」黑衣青年稍稍退后,立定长靴后姿态优雅地鞠躬。
没有一丝不必要的动作。就连黑色风衣飘荡地幅度,也像经过计算后才优雅落下,整个就是一股浓厚高贵的气息,完全震摄得巩念文移不开视线。
「恶魔见习生,优介!很高兴能为您这么美丽的女士服务!」恶魔实习生优介迷人的说。
「喔?原来你就是优介?」白衣女子像是早有所耳闻的轻展笑靨:「那个万年实习生?」
「切!关你屁事!」恶魔实习生优介的脸涨得通红:「臭天使!换你囉!天使不用上礼仪课喔?」
白衣女子笑说:「双翼天使,洁净。」
恶魔实习生优介对这个天使的名字啐了一声。恶魔实习生优介打从心底觉得,这着实幼稚的很!(还洁净咧!好像用了这个名字,自己就显得乾净又高尚?天使就是喜欢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名目上耍花招!无聊透顶!)
天使洁净无视恶魔实习生优介的反应,老练的轻唤:「巩念文,我是天使。」
天使洁净不仅让人感觉身上带有光晕,光是让天使注目似乎就能带给人洁净,巩念文有一种彷彿要融化在光里的妙感受,好像自己就将要被净化……
「犯规!犯规!还没完成『宣告』,臭天使怎么可以先出手!」恶魔实习生优介抗议。
「喔?你刚刚不就已经先露过一手了吗?」天使洁净一副早看穿恶魔把戏的表情与自信。
「吼!」天使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