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让她把我们驱除出梦境吗?我是说…没有…其他更有可能的做法吗?」巩念文期许着。
「呃…不行!我们无法改变人类的意愿。」恶魔实习生优介的表情很是为难,他用眼睛斜指天使洁净的暗示巩念文。
巩念文明瞭恶魔实习生优介的意思。只要靠天使之力就能强制改变任妤婕的意愿,逼任妤婕把巩念文的话给听完。
巩念文看向天使洁净的恳求道:「帮我!拜託…」
天使眨动那金色的眼睫毛,带着歉意的笑:「办不到。」
巩念文不明白:「怎么会?」
天使洁净残酷地表态:「这是你跟恶魔实习生优介的约定,与我无关。」
巩念文为之一愣。她明白自己的要求有可能遭受天使洁净的拒绝,可是巩念文怎么也想不到天使洁净竟会是以这样的理由拒绝她?巩念文的心里万般诧异:(是吗?这只是我跟那个恶魔实习生的协定?这天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跟恶魔定下约定?莫非真如那个恶魔实习生所说,我这个人类到底会有什么下场,这些天使其实压根不在乎?)
巩念文很失望--对于天使!对于自己居然还对这一切抱持着希望!居然对这个烂世界还抱有期望?巩念文感到非常的失望,并且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巩念文忿忿的想着:(这世界,连天使都不值得被期待啊!)
「别指望他了!」恶魔实习生优介嫌恶地看着天使洁净,继续帮巩念文出主意:「我想看看…我想想……啊!有了,我们试试看顶替形象!我帮你转换成她熟悉的其他相貌,像是母亲、老闆、同事、路上的小鸟等等!这样除非她不做梦,不然我们铁定有办法接近她!」
巩念文点头附和:「好啊!好啊!就这么办!」
天使洁净提醒道:「顶替形象很消耗能量。」
巩念文大方的拍胸表示:「没问题!靠我!来!吸吧!」
恶魔实习生优介儼然一副『我赢定了』的高姿态看了天使洁净一眼。
天使洁净仍是不可置否的笑着。
(故作姿态!)恶魔实习生优介的心中满是不屑:(笑吧!你就趁现在笑吧!我就等着看臭天使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恶魔实习生优介老样子的举起右手掌至巩念文的额前,要如常吸附力量的他,这次遇上挫败了。
「怪?」恶魔实习生优介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改换成左手催能:「再来!再来!再试一次!」
巩念文点头的闭眼默祷。
见状,恶魔实习生优介眉头深锁,他这次甚至不需要再尝试要吸附了。
焦虑现在充满了恶魔实习生优介的身体,背对着天使洁净的优介不用回头也能够猜的到那个臭天使现在一定是那副『早就跟你说了吧』的死样子!
(又被臭天使给料中了吗?他早就算计好了吗?吼!真是令魔火大的种族啊!)恶魔实习生优介怒得握紧双拳。
恶魔实习生优介心不甘情不愿的发问道:「正能量?」
「是的。」天使洁净的声音里,有的是称许。
恶魔实习生优介因此脸色一垮的回过头再问:「所以当下只有臭天使能够帮她!可是臭天使不会出手对吧!」
天使洁净维持着一贯的笑容,当作是回答。
巩念文着急的左看右看:「咦?什么?什么?」
天使洁净慢条斯理的对巩念文解释道:「你现在的思绪是正面的,是天使才有办法提用的力量。所以恶魔实习生优介现在没办法吸取你的能量。这下子,他帮不了你。」
巩念文随之垂坐在地上。「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了…结果…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吗…」
天使洁净蹲在巩念文的旁边,怜惜地拨抚她的发梢--现在,两端都出现对称的白发了。天使洁净问道:「我的孩子啊,无论如何,你都想做吗?」
巩念文坚定的回答:「是的。」
天使洁净叹道:「那么你会找到答案。」
巩念文愣了一下。她耳边传来了恶魔实习生优介的碎碎念『说什么屁话!』『天使都是屁!』『人类力量这么薄弱,孱弱又无能,可无情的天使却死都不肯出手帮忙?』『所以说,就教你当恶魔咩!』,脑海里却想起了梁光羽很久以前跟她说过的一段儿时回忆。
巩念文有把握的说道:「我要再进去一次!」
不明所以的恶魔实习生优介虽然诧异,却还是带着巩念文再次进入了任妤婕的梦境。
这次的场景是国小操场。
梦里的温度虽然炙热地令人难受,但任妤婕却就这么倒吊在单槓上,很愉悦地跟同学谈天嬉笑。
巩念文这次不急着接近任妤婕。她站在原地清了清喉咙,因为怕难为情,巩念文索性闭上了眼开始唱着:
『
总是如此软弱
面对应该消逝的过去
却怎么都不肯放开手
到不了的地方是如此的遥远
我们只能将愿望深藏
只能回忆幼时的日子
因为那时
握在手中的希望仍未消散
总是如此软弱
面对应该消逝的过去
却怎么都不肯放开手
到不了的地方是如此的遥远
我只能将愿望深藏
只能回忆过往
因为那时
握在手中的希望仍未消散
如今的我
只能继续在梦里回味着过往的馀香
因为那时有你陪在我的身旁
』
当巩念文再次张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任妤婕那张遍佈泪水的脸庞。
「儿时之梦…」任妤婕再也隐忍不住地抱头痛哭。
巩念文静静地蹲在任妤婕的身旁。
发洩了好一会儿,任妤婕抽抽噎噎的问,此时的任妤婕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样貌:「你到底想怎么样?」
「梁光羽在等你。」巩念文说。对于任妤婕的难受,巩念文真的感到很抱歉,也明白这样做很残忍。但是,巩念文想要让这两个人真正的止住悲伤。
「叫他去死!」任妤婕阴鬱地吼道,样貌又变回廿一岁,身形也变得像是被拉拔过的黏土般,既狭长又怪异。
任妤婕的梦境顏色转化为黑色,死寂的黑。
顏色几乎消失,週遭的人物全数不见,景物也开始逐片瓦解。
恶魔实习生优介跟天使洁净都进入警戒状态。在梦境里受伤,直接衝击到的是精。所以天使洁净跟恶魔实习生优介都不敢等间视之,随时准备出手介入。
以任妤婕为中心,愤怒的颶风越来越猛烈。
任妤婕泣诉着:「当初是他失约!是他父亲跟邻居们嘲笑着坚持不肯卖祖厝的我们!是他骗我说他跟父亲不一样,骗我说跟他一起走,一切都会更好的!结果呢!结果呢!结果他爽约!他以遗弃嘲弄着始终相信他的我!当我在火车站待至深夜,坚信他只是迟到的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什么?等到了家人忿怒到场及羞愧难当!他们认为我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背叛家门!败坏门风!认为我自取其辱的贪图富贵还遭遗弃!真是报应不爽啊!我爷爷被我气到吐血,爸爸气得把我的腿给打断!都是因为梁光羽!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