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记得都说了些什么,未来还要拿来争辩谁记得比较清楚;坏天气时,我们就窝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看看书、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或是什么也不做的依偎在彼此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然后肚子饿还要踢着对方去想办法......」
「好了......」
「以皓,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这样擅自离开了以后,程以皓能不能好好地走下去?我希望你可以继续完成你的目标、继续走完你的规划,然后有个美好的结局终老一生。但我也会害怕,原来在没有我以后的日子,你真的能再和另一个人做完这些我再做不到的事......」
「如笙,我......」
「可是我更害怕的是,我是这样自私的人。你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我打扰了、被我禁錮了,又要因为我的自私痛一阵子,我让你再次体会什么是生离死别,让你觉得自己又再度被丢下......而这些,明明一开始就能被避免的,只要我在发现喜欢上你后,躲得远远的就好了......」
「许如笙,我说过了我的人生不能没有你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体会现在的所有感受和情绪,我不会觉得自己是那么深刻的活过,所以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可是也是因为我,你现在的表情才会这么痛苦呀......」
许如笙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我看见一滴泪沿着她的手掌到手腕再滴落,原来我哭了。
许如笙也终究忍不住的哭了,双手摀住自己的嘴,任由眼泪肆虐的流淌,任由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却怕多从口里流露出更多的痛苦,还有更多的不捨。
我们抱着哭,像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只能任凭本能地去宣洩我们的情感,我们所有一切的难受和痛苦,我们不再说话,却知道对方都是如此无法放下。
「小笙,妈妈今天先回去了,你应该......」
「妈妈,我朋友都在这呢,不用担心啦,先回去忙工作吧!」
「以皓,小笙就让你先照顾一下,明天下班我会赶快过来的。」
「没事,许妈妈就别担心了。」
许妈妈离开时的表情仍是相当担心,虽然强撑着笑容,我却在她的背影里读懂了痛苦和孤寂,她又要再因为葛雷克氏症,慢慢看着他们失去对外物的知觉,再亲眼送他们离开。
许如笙的父亲也是因为葛雷克氏症而离开,本来以为机率极小的遗传机会不会落在他们唯一最爱的宝贝女儿身上,可是命运还是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又在许妈妈的身上画了无数道的伤痕,而她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最爱的人重演一样的痛苦。
「以皓?在想什么吗?」
「没什么,想笑话给你听。」
「骗人,你超不会说笑话的。」
「没有天分啊。」
「那你唱歌给我听好了!」
「......我不会唱歌。」
「不想唱就说不想唱给我听呀,怎么可能不会唱歌?」
「......你真的要听?」
「嗯!快点快点,不过这是医院,你唱小小声就好了。」
「咳咳,那我唱囉?」
我随意唱了两段曾经听过的歌,尽可能地将音准什么的都唱到位,只是我却看见许如笙正抿着嘴满脸胀红的,憋笑。
「......你是在憋笑吗?」
「噗哈哈,以皓你的音准怎么回事?怎么有办法没有一个音是在拍子上的啦,哈哈......」
「我刚刚就和你说了我不会唱歌......」
「好啦,那我道歉!为了展现我的诚意......我唱给你听?」
「嗯,好。这个道歉我接受,我洗耳恭听。」
「咳咳,听好囉,我怕你没听过这样天籟的声音哦!」
许如笙装模作样的清清喉咙,还要调整自己的表情,整个相当逗趣,如果不是我们身处医院而她还穿着院服,我在她身上丝毫看不见生病的模样,我将眼向下沉思,就怕我不禁透露出落寞的模样被许如笙看见。
她很认真地唱着歌,嗓音清晰乾净,令人沉醉在其中的美好。
「好了!好听吗?」
「很好听。」
「你看吧,就跟你说是天籟般的声音了!」
「是啊,我都有点懊悔现在才听见,应该要叫你常常唱歌的。」
「我......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唱歌了呢。」
「......」
「虽然不知道自己恶化的状况如何,但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再不能唱歌、再也不能和你说话了。」
「那就让我和你说话,我会把所有想说的、看见的都对你说。」
「好呀!」
许如笙的状况最初是肌肉乏力、容易跌倒,进而无法久站也无法提重物,四肢在逐渐无力的情况下,她独自一人待在家的危险就增高很多,所以她自己决定来到医院,开始她自己自嘲的米虫人生。
只是这隻米虫还是一刻不得间,我不让她随意走动,因为担心她因为跌倒碰撞到东西而受伤,但只要我没注意而她能下床的时候,许如笙总是会积极把握这样的机会,果不其然在某次她就因此碰伤了额头。
「......」
「唉唷,以皓别生气嘛!」
「和你说过很多次了,这样很危险,你老是不听。」
「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退化的速度有多快而已,能不能战胜这样的速度再多走一步呢?我只是这样想着而已。」
「......你要去哪,我帮你。如笙,你有我。」
「我知道我有你,只是我总不能老是这样......噗,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怎么样就是了。」
「如笙......」
「你干嘛那个脸,我们说好的耶,不能消极啊!」
「你刚刚那些话不够消极吗?」
「才不是,就只是不能下床而已啊,我还能做其他事耶!」
「嗯,我知道。」
「你看,这是我画的图,如何?」
「很好看,以后每天多画吧。」
「好呀!」
我每天除了去研究室,就是到医院陪许如笙,只是在研究室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也甚至直接不去了,带着笔电就到医院照顾许如笙,我也曾因为这件事让许如笙和我闹了几次脾气,她害怕她自己耽误了我的人生,害怕我不能如愿念到硕士,只因为她的出现。
关于她这个想法,也让我不高兴了几次。
好像许如笙没办法体会我的感受,不能明白她之于我的意义和重要程度,那样不相信我的,要我后悔有她进入的人生一般,她老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不应该打扰我,却没有想过对于体会过这些色彩的我,要的人生只有她了。
许如笙的身体从时好时坏到开始不断恶化,现在是已经无法下床的程度。
医生说过渐冻症并不会造成感觉经或智能退化,也就是说许如笙能很明白感受到那些已经失去知觉的部分正在扩散,偶尔出现肌肉痉挛时,她总是满头大汗的说着没事,然后再拍拍没有感觉部份说,至少这些地方再也不会不舒服了。
杨愷淇很常来医院找许如笙,很多时候我也都在,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