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长串的嘮叨,他可受不了。
吕淑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担心?她不是一向都比男生还勇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的?连场雨也受不了?
他觉得自从晓志出生以后,吕淑芬就变了,她的母模式像是自动开啟一般,什么粗心大意、不修边幅,在她照顾晓志时,全都不存在。她把晓志当成心肝宝贝般的捧在手上,
怕一不小心,就让晓志给冷着了、饿着了。那个细心程度,完全不像林佑嗣刚认识她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大剌剌的傻大姐。
他真不知道,那个勇敢的吕淑芬跑哪儿去了?年轻时,不是那么不顾一切,只想得轰轰烈烈吗?她有什么时候担心过谁会受到伤害?没有。连她自己在那一场婚外
里受伤退场后,也只是在心里投降,她的嘴里可是从来不曾认输。
她晓志胜过一切,这是母亲的天
吧?只有
,才会带来担心和忧虑。这让他想起刚才上课的课文,「郑伯克段于鄢」。武姜有二个儿子,为什么武姜独
共叔段,却冷落郑伯呢?只因为生產时难產吗?是武姜的自私矇蔽了她的母
吗?为何同样是
,母
却有如此大的差异?
他不是,也没有孩子,无法体会母子间那种
与恨的纠葛。但是世间所有的
与恨,不就是内心的伤痛要由谁来承担的推諉过程吗?生命中有那么多不可预测的变数,全都可以找一个
来怪罪吗?对晓志来说,先天的缺憾,又要找谁来怪罪?晓志若能不冷淡处理
感,对吕淑芬会不会有怨恨?
林佑嗣摇摇,赶走这些
七八糟的思绪,他想太多了。上天所给予的生命课题,多不胜数,每个
都得花上数十年来解答,大家尽力就是,不必互相苛责。毕竟,
生,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花时间去探讨这些无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