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够了,他叫我做那种事我做不下去。」她愤怒到将指甲扒住墙壁,脸上的纹身又变得更明显。墙壁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爪痕,隐约能感觉到悲愤的气息窜留在她身上。
「你说的他…….是?」海琳问。
「史达。他要我杀了监牢里的烈末人。我受够炼狱般的哀号,还有那种狂妄和令人不舒服的笑声。」洁姍的脸上带着鬱闷的愁容,「我逃了出来。但我犯了个错,就是杀了烈末人,抢走传送武器来到这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听到穿梭在生死之间的惨叫声。那种挣扎令人苦痛,又毫无意义的残杀。真的很对不起,你还是杀了我吧!」她摊开了双手,像似在为她杀人这件事情找赎罪的机会。
史达!这名字我在安特的身上听说过,那段回忆有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这个狠角色到底有多大的威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控制着一个人的心智与威胁。
海琳安静的看了她一下。「没必要。既然你良心那么过意不去的话,我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弥补对于烈末人的亏欠,而且也可以从此让烈末城平静。」海琳对洁姍说。她同时递给了洁姍一顶黑色披肩帽。「我想这应该很合你的脸,可以暂时挡一下你的纹身,免得被守护者认出来。」
怪,那个纹身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啊!是他!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他的魁武身躯,脸上刻画的纹身,就是他。
小希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从思考中醒来。「你发呆喔?现在还不回家?你们那里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喔,再不回去你爸可能会比鬼灭还要可怕。」
「对吼,小希那我们走。」我回头看了看海琳跟洁姍向她们挥手道别。
我们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经过通往城堡的木桥。此时小希突然跳下那潺潺流水的河川,我跟着跳了下去。
「怪!是这个地方吗?」我疑惑的问道。
「跟我走就对了。」
小希带我走到了河道旁的一窟大石洞里。坑洞里潮湿的水气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而且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小希到底脑筋在想什么?
「小希,不是要去巷子里吗?」我问:「进来这干嘛?」
「那个传送点已经被锁定了,鬼灭不盯死你都很难。而且那是我姊姊的传送点,不是我的,除非我能跟她借武器,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说:「我只是不想跟你说。昨天我姊姊错误的决定,注定害死你。」
「什么?」
「她带你来烈末城又送你回到地球和你爸见面,你父亲绝对会受到鬼灭的干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在地球与烈末城就是有这么共同的禁忌,而这禁忌是少数人才知道的。你只是刚来,还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来过?」
「她是我姊,我还能不知道吗?」她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我还真不知道。
她拿起一颗水晶球,朝它呼了口气,黑暗中出现了些微的闪亮粉末飘浮在半空中。就在此时入口的石块开始崩塌,我回过头看着外头明亮的光线渐渐被土石给掩埋。就在这时候,小希很淡定的说着:「好了,转过头吧!」
我带着半信半疑回过头。前方是一条双向道,而且这地方看似非常熟悉。
我走出洞口外,发现这是处水泥凹槽,「这不就是之前跟爸爸去大雅所经过的交流道!而上方就是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左手边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间花市。」
我实在不敢置信,原来地球上还隐藏着这么多传送之门。
走到了对向车道的公车站牌旁,我们上了公车投下口袋仅存的零钱搭车回到水楠。
下车后,小希的脸色非常凝重对着我说:「破恩里,小心点,注意一下你父亲。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她这番话让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更让我增添了不少担忧。
向小希道别后,我连跑带衝穿越斑马线,绕过加油站的最快捷径,省了还要往中医那条巷子的远路,爬完整整九层的高楼,回到了家。
叮咚!叮咚!叮咚!我不断狂按门铃,但门内一点声音也没有。「怪,怎么都没人回应。」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接着我试着转起把锁。
叩!门轻易的被打开了。「没锁!」我吃惊的望着左边窗户还是空的,此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是遭了小偷?
此时家里异常的寧静,诡譎到打了冷颤,只有时鐘的声音在墙上摆盪来回。
我走进房间,只见爸爸睡倒在地上,我暂时放下疙瘩,好险他是安全的。
我蹲了下来,「爸爸。」叫了好几声,缓缓的靠近他。「天啊!睡那么久也该起来准备晚餐了吧!」我摇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回应。「算了,睡的跟猪一样。」
此时我起身走出房门外。随着光线照进,才发现手中沾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跡。我着急的回头看、打开灯,发现地板上全是血泊。「打救护车,对!打救护车电话。」
我拨打了一一九……
过不到几分鐘,救护车来了。而我也打给小希,小希立刻赶来我家。
救护人员衝上九楼,立刻把爸爸抬上担架。我和小希着急的衝下一楼,搭上救护车一同赶往医院。想当然,大楼周围挤满了婆婆妈妈的人群,楼下警卫也特别关切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攸关他的职业能力,也许会因为这样而被辞职,但其实真的不是警卫的问题。
我看着爸爸身体上有严重的抓痕,血跡佈满了整件衣服。我和小希对看了一眼,我们几乎很明白是谁的所作所为。我一方面很自责也很抱歉,害爸爸捲入了这场复杂的事情里。
到了医院,爸爸先进了手术室,而我和小希则是在手术室外头担心的坐着。
我不断的祈祷,希望能够将爸爸的生命还给他。我好怕失去一切,好怕失去我仅存拥有的亲情。「你要快点好起来,爸爸。」双手不断紧握,就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我们在椅子上待了很久,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医生把口罩脱掉走了出来。「请问你们是破君捷先生的小孩吗?」他问道。
我非常担忧回道:「是,我是他儿子。」
医生扬起嘴角对我说:「你爸爸的伤势稳定了,只是还有轻微的脑震盪,可能是受到一些撞击。其馀医生叔叔都帮你爸爸缝合好了,所以不用担心。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你爸爸的。另外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的妈妈或者是亲戚家属来吗?」
「恩!可是我…没有妈妈。」我点了点头。
医生一脸尷尬的望着我,「那亲戚也可以。拜託你嘍!小朋友,不会有事的。」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后离去。
眼见医生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双腿软瘫在地上。小希搀扶着我走到医院大厅。「恩里,这件事情不能在怠慢下去了。我必须先去找海琳,否则鬼灭会继续伤害更多跟烈末城牵扯关係的人。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我有点不放心的看着她。
「没关係的。」她回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便转身离去。
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沉思着。我想着好多事情、好多遗憾,还有我好多没有接触过的人生。我只希望把一切过的简简单单,并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坏了我的未来。
天色逐渐昏暗,外头只剩些许夕阳光照映在马路上,心情也随着夜晚降临渐渐黯淡渺茫。眼泪早已在手术室外头哭乾。现在的我,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