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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到你明明白白和他对上了视线。
“席…重亭…?”
舌根发麻泛苦,言语能力迟钝。你怔怔地看着他,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梦。
“为…什么、你会…”
“……”
你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应该说,你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像是几百种颜料混着酱油和水还有消毒液一起打翻了,那色复杂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甚至根本不像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的画面。
“席重亭…?”舌头慢慢恢复了,视线恢复,指尖勉强可以动弹,身体各处酸痛伴随酥麻压迫而上。心脏也被压迫,沉重挤压呼吸。
陌生的地点。
室内一片寂静。
他站在床边望着你。
你明白了。
其实已经明白了。
一瞬间似乎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残酷握紧心脏。喘不上气。胸口涌上难以言喻的交杂情绪,此时此刻心脏中流淌迸发的不再是血液,血液全部集中在喉口鼻腔。手指在觉察之前紧紧按压心脏,你躲避地侧身蜷缩,眼前阵阵发黑,枕巾鬓角打湿,视线模糊不清。
“不…不要,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还以为…”
是梦吧。还是梦。只是不小心做了清醒梦。没有发生刚刚梦到的那些事。沉睡之前你正和恋人一起在小区楼下闲逛,突然困了想睡觉,所以他们和你一起回家了。
等这一觉睡醒,就会恢复…就可以……
脸颊一片湿凉。鬓角打湿黏连。眼泪大颗大颗掉在枕巾。你还穿着下楼时轻薄的长裙,分明足够初秋御寒,却不知怎地又冷又热,身子直打颤。手掌酥麻蔓延。
喘不匀气。
要不停深呼吸,才能勉强汲取氧气。可深呼吸久了,就开始过呼吸。肺部艰难运作,过载发痛。孕腹挤压的内脏岌岌可危发出警报。
“哪儿疼吗?心脏不舒服?需不需要大夫?”
席重亭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半跪在床上低头看你的状态。床边没有纸,他用自己的袖子帮你擦眼泪。原本还处于喃喃的绝望状态,闻到他身上气息的那一刻,你就应激般剧烈尖叫挣扎,拼命把他往外推。
“——别碰我!”
尖叫划破寂静空气,眼泪断线落下。手脚都在发麻,仍然无法控制肢体。你浑身发颤,心脏重跳,每吐出一个字就淌下大股泪珠,眼珠被恨意逼得发红。直至这时他还死死钳制你的手脚,挣扎撕咬被尽数压制,无处宣泄的激烈情感只能通过尖叫疏导。
“哈…哈哈!席重亭你真是有病,把我弄过来用了什么手段?这么大费周章——怎么?兄弟的老婆就是好玩是吧!就喜欢玩孕妇?接下来还要怎么样?又要按住我?是不是还要强奸啊!”
尖锐话语刺破空气,炽浓恨意仿若燃烧赤焰。腹部沉重,胃部绞痛,你被男人牢牢压在身下,不再挣扎,睁着一双赤色的眼死死盯住他。你从未这么仔细地看过他。或许直到这一刻你才真正看清他。
你从未如此清楚什么叫恨。
仿佛被你的话激怒,原本隐含愧疚的复杂色消失,席重亭攥住你的手,咫尺间含怒反问:
“我什么时候强奸过你?”
“什么时候?”你冷笑连连,恨意化作穿肠毒药,浸染体内每一滴血液,最终顺畅从喉口滑出,一字一顿滚落舌尖。
“——每一次。”
对方的脸上一瞬露出无法作伪的刺痛色,你清清楚楚看见他眼角涌出赤色,陡然咬紧了牙,呼吸粗重,嘴唇颤抖刹那,徒劳粉饰地拉平了。
他一定对你有些心思。
可能不是爱,不像你的两个爱人那样倾注全部恋心,然而他必然在意着你。他对你有种执念。他想要得到你。他甚至雇人绑架你。
但你了解他。
这人心里有一套自洽的道德标准。
在他眼里,那些行为不算强迫。他可能以为你是自愿的。或许当时确实是自愿的,留有解释的余地,然而实际上,你和他最初那两次与强迫的差距极为微小。
现在回想起来,你坚信当时就是强奸。
“每一次!从第一次开始,每一次都是强奸。不然呢?我有爱人,为什么偏要找你?是你按着我的手开门,是你偏要把我从机场扯出去,是你威胁我去那间房。全都是你强迫的!”
胸口又痛又快。呼吸困难。以言语尖刀刺向对方的感觉比你想象中更加快乐。你一面痛苦地喘息落泪,一面继续深入刀刃刺伤对方。盯视对方愈发赤红的眼珠,耳闻他越来越重的呼吸,难以言喻的扭曲快乐从胃部翻涌而出。
“——席重亭,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你强求的。”
“…闭嘴,”
“因为你妒忌他…你妒忌季晓!你根本不是讨厌我——”
“……闭嘴!”
他眉目阴鸷,眼珠此刻比你还要红,眼里冒出相似的浓郁恨意,掌心从你的肩按到颈部,牢牢扣住你的脖颈。他尚且没有收紧手指。可你本就呼吸困难,难以汲取氧气,脸颊渐渐涌上了血色。
但这不妨碍言语能力。
“你妒忌他,想抢他的东西很久了,我说错了吗?他有亲人朋友,父母家庭,爱人孩子,你有哪个?真好呀,现在唯一的朋友也要没有了!”
“我让你——”
目之所及,他的表情被扭曲的漩涡吞噬,你再度感到更深的快意,打断话音,刺破他的最后一层遮羞布,尖锐无比地颤声大笑:
“席重亭,是你这个孤家寡人看不惯朋友幸福,才强奸别人怀孕的老婆,偏要毁掉一切!”
“——闭嘴!”
话音落下,男人终于收紧手指,发狠地掐住你的脖颈,单手死死扼住无法呼吸的咽喉。居高临下的姿势,手臂青筋暴起,直直下压,成年男人的重量尽数集中在掌心,全部压在细腻脆弱的脖颈。
他仿佛真心想要掐死你。
脸颊充血滚烫,血液不流通。咽喉被五指压迫,痛痒交替,眼泪胡乱掉落。打过麻药的身体比往日还要虚弱。指尖起初深陷手臂层迭伤痕,抓出数道血痕,渐渐却失去力气,慢慢松懈涣散。
濒死之中,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身下,扯开底裤,掰开大腿。已然熟悉的可怕性器旋即抵在穴口,蓦然贯入了产妇临盆的身体。
一瞬间两人都瞳孔紧缩。
窒息体验使得膣道高度敏感,温度滚烫,硬挺肉物强制奸入的刹那便无差别绞紧痉挛,死死缠住粗硕茎身。加上男根横冲直撞,粗暴挺动进出,残忍折磨膀胱子宫,区区三四下便毫无征兆将你肏到一个高潮,战栗挺腰,狼狈喷出了一股水液!
他没想到你敏感到这个程度,色含着戾气,攥住你的乳房根部发力一掐,果然喷出一道半透明的奶汁,陡然浇上两人一身腥甜。他愈发愤怒,却不明白这邪火究竟来自何处,他越看你就越感到错误矛盾。数不清的矛盾与错误堆积成一座高山,山顶正中央躺着昏迷不醒的你。他决定把一切归咎于对你的恨。
“不是说强奸吗?怀着孕被掐脖子强奸还爽到喷水的贱货!我告诉你,黎潮,我操你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你是个不要脸的下贱婊子!”
因为一切确实归咎于某种情感。
“咳…咳咳!!…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