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一路向下延伸，尽
幽
晦暗，冷风阵阵倒流。
一声接着一声。
脚步声规律回响。
嵌
上方的圆形顶灯错落设置，每隔几米照亮一小段路。即将走到末尾，不远处灯光节能开启的停车场发出暗暗的昏光，照亮最后一道长阶平台。
倒数第二段长阶平台，顶灯与内部灯光没有
错、最昏暗的位置。瘦削
影坐在冰冷阶梯，倚靠灰色墙壁，投下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
她还穿着绿色的裙子。
湿发还在落水，湿痕蜿蜒流淌。靠着的瓷砖墙壁湿漉一片。
脚步声很明显。
她听见有来了，仍然一动不动，垂着脸，看向更下方的阶梯。
向锦昀注意到她的腿向下放了好几阶。不长不短的裙子，腿部稍微上抬就会露出没穿内衣、红肿涨热的私处。她的腿直直朝下放，
和大腿只坐上一点，大腿根部迭。指尖拉扯着长痕、勉强将裙摆按上膝盖，小腿雪白纤细。
或许看见投下的长影，她躲避似的转向墙壁，遮住了脸颊。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
血
上涌的感觉。耳朵里回响血流动的嗡嗡声。没来由地想大喘气。喉结不断滚动。
灼热的
渴。
又是亢奋、又是冲击。
不知什么时候、脚步擅自移动，坐在满是湿痕的瘦长绿影身侧。他无视对方下意识的瑟缩，蛮不讲理地按住那只纤瘦冰凉的手，再也无法克制胸
剧烈燃烧、烧着了的发般噼啪作响的浓烈火焰，猛然将对方扯进了怀里。
心脏重迭跳动。水珠染布料，冰凉体温渗指尖。纤瘦身躯陷怀中，弧度无比贴合。
…契合。
“向、锦昀？…为什么…”
——仿佛本应存在于此。
湿发蜿蜒苍白侧颊。水珠顺着黑发淌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轻微颤抖，渗出殷殷血色。
——填补空缺直到溢满。
指尖滑缝隙，与冰凉手指十指相扣。
距离无限拉进。冷热替抚平。
黎
睁着眼睛，看着他，半晌，发出一声喘不上气的笑。眼泪倏忽滴下来。
她环住他的脖颈，又一次吻了上来。
5
灯光昏暗频闪。
地下冷风凉意刺骨。
停车场拐弯角落，监控录像死角。
行、车辆。任何。
随时有可能经过的位置。
晃着雪白波纹。
肩颈倚靠瓷砖墙壁，手臂抵在冰冷瓷砖。腰身覆盖滚烫掌心。
双腿极力张开，殷红黏膜翕张，花
肿胀不堪，
器湿痕四溢。
你在随时可能出现行的公共场合，脱得一丝不挂，赤身
体，和同样赤的男生相拥、接吻、做
。
停车场分外空旷。噗嗤噗嗤。啪啪作响。声音回
。喘息呻吟错。
“从来…没有、这种……呜、怎么会…”
哪里毁掉了。哪里磨灭掉了。什么位置、重要的东西撕裂开来。
灰色屏障裂开缝隙。
漆黑淤泥肆意翻涌，咕嘟咕嘟涌出心脏，淹没理智的界限。
做好舒服。
很舒服，但是，这一刻更舒服的是毁灭本身。
以为自己不是那种的。
毁灭的快乐。报复欲，自
自弃，浓郁的伤害谁的欲望。将某物彻底撕裂的快感。
“怎么…会？这么舒服…哈…会被看见、被录下来、被谁认出来…怎么会……”
明知如此，脑中一一列举那些可能，胸却传来压倒的宣泄愉悦。
把一切都毁掉。
身体、名誉、生、社会、工作、地位。
冒着巨大的风险。
只为获取微不足道的、无耻下流的
秽满足。
“嗯…哈，好舒服…好爽，里面、又被…流了好多水，地板湿掉了，好舒服，在外面…被
到里面了，唔、！喜、欢…啊啊…！！喜欢、这样，向锦昀…我、喜欢…”
太好了。
这样的话，现在所有的烦恼都不必担心了。直接社会死亡好了。工作搞丢，彻底落实同事造的黄谣，体照片传得满天飞，让亲戚朋友失望透顶，周边所有议论纷纷，永远留在网盘记录。只要把一切全部搞砸，把冰冷
暗的生活摔碎成满地支离
碎的残片，原本的所有问题都会不复存在。
解决方式如此简单。
胸传来的明明是灭顶的解压快感。
被看到也没关系。
毁掉一切也没关系。
“要这么说呀？哈，姐姐、真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
身上的男生始终倾下身体，用自己的肩背遮挡你的身体。每一次即将滑落到监控视角之内，便蓦地将你按回原本的位置。反反复复。除了露在外的器，身体尽数笼于影。
目之所及，他的脸孔分外清晰。
逆向光源，本应什么也看不见的，年轻男生俊秀的脸。
地下闭塞的空气。冰冷夜风穿过车位，金属与机油令不适的气息。不远处扶梯缓慢运作，嗡嗡的响动。室外。很远很远的地上的树梢，传来遥遥拉长的蝉鸣。
微卷发丝染着频闪顶灯，渡上金属色的暗暗银光。像是无害的动物，鹿似的黑白分明的眼睛。
肌
廓绷紧、比想象中有力的手臂。赤上身、腰腹滑落的汗珠。
混汽油与地下湿的金属气息，柑橘调的清新果香滚着脊背，砂砾般渗肌肤。
胸从始至终发出高鸣。
“糟了…糟了，哈…
，糟了，我真是…我不该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用这种眼，姐姐、你——”
握在腰上的手在抖。
当然，两边都在发抖。
不可能不紧张。来了还有可能躲避，但车辆只需刹那就能行驶过来，将雪白的远光灯照耀到公共场所不知廉耻纠缠的男
身上。白花花的体、迭的器，一波一波拍打摇曳的
，淋淋洒落遍地、尿般失禁落下的大片。一切即将显示在明亮白炽的车灯。
是恐惧。当然是恐惧。
然而每每产生对视，望见对方如出一辙的狂
欲
，脊背便窜过一阵强烈的电流。
恐慌、战栗、畏惧。
亢奋、狂热、畅快。
正面的负面的太过强烈的所有感
炸般杂糅在胸。心脏狂跳不止，背后汗流如注。在外面，有要来了。不远处车辆在行驶，扶梯机器嗡嗡响动。车灯远远照
两道长线。脑中掌管绪与欲望的某处发出涨满的尖锐鸣叫。粗长
次次
最，晶亮哧哧
，水大片溅落飞散。身上的男生在挺腰，掐着你的腰狠
，你双腿大开，搂着他的脖颈献吻。界限撕裂，双方陷同样可怖的狂欲，不顾一切，烧毁理智，燃尽大脑——有要来了、车灯晃过来了、某一辆载着的车辆要开到面前发现你们了——然而——
眼中只能看到对方的脸。
陷狂热欲望、背离，脱开社会秩序，与美好无关的扭曲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