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冰凉,「嘶!」我痛醒。更多小说 LTXSFB.cOm
面前是一张哭得悽惨的小脸,「姐姐很疼吗?对不起!」小沁哭着说。
「我昏了多久?」我努力扬起身体。
他帮忙扶起我,「姐姐对不起,你都是因为要保护我……。」不只哭得惨,还满脸愧疚。
「怎么我总是看见你哭呢?」我失笑,但一扯动脸部,就是热辣的肿痛,不说身体,光脸肯定就很惨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不可以一直哭。」笑容虽然又浅又小,却发自内心的心疼眼前的孩子。
「可是都是因为我……」
我没有去细听他的愧疚,感觉脑子一片嗡嗡声,室内仍然昏暗,却比昨天晚上亮了不少,瞥向破窗,透出一丝阴鬱的亮光,雨声不停,想必乌云密布,但…也是天亮了。
再把头转回眼前的男孩,「你能不能……」喉咙有点疼,「让我看看你的脸?」
小沁一怔,听话的拨开挡在脸前的碎发,白皙的脸庞,因为营养不良没有幼童应有的婴儿肥,反倒消瘦使他的脸蛋相比同年龄成熟,然而也因为营养不良导致他的身形无法符合应有的年纪,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瘦小脆弱,他的脸似乎比我的手掌还小,却把那双桃花眼显得很大,轻易的就能从那双眼眸中看见狼狈的自己。
在街上时,还没注意到,或许是因为太像和箏儿初遇时的场景,所以没想那么多,直到现在看清,才发现,小沁很像他。
「六岁应该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你……肯定很辛苦吧!」叹息,就连这点,他也和他一样,从小就是个辛苦的孩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垂下小嘴扁了扁,像是心中有千百种委屈,却又不敢说出口,「小沁,我头上的发饰你帮我拆下来,然后去买点食物吃吧!」
「姐姐?」他不解。
「放心,我不会逃跑的。」我笑了笑,「要是逃跑也会带上你的,别担心,去吧!」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飢饿,拆下我的发饰,长发真正的全部散下,「姐姐等我。」他捏紧发饰,坚定道。
望着跑远的小小人影,等你……我闭上眼睛,聆听雨声,没关係的小沁,我不需要救赎,在这也挺好的,起码……我不用再去隐藏,假装我不痛。
这场雨下了好久,彷彿回到那时候,霸气的皇宫里,竟也有了小城故事般的情节,只要结束女训练,一走出玄天宫,就能看见一支油纸伞的等待,不看尊贵的帝袍,圣的宫服,好像也能说服自己,身在田野之间,一个普通的男人为一个平凡的女人等候。
我们之间,从不融洽,甚至可以说是从相遇时就是火花四射,那流窜在我们之间的不是爱情,是一种互戳伤痛的狼狈,互相倾诉无法告知于别人的秘密,期盼能给彼此带来一点慰藉,从慰藉之中,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点平衡,平衡之中创造出部分融洽,那是只属于我们之间的默契。01bz.cc
我们都爱着某些人,用力的爱,奋力的爱,只是方式不同,我是拋弃限度的卑微付出,而他是放弃温柔的偏激行动,可我们也只是以爱为名,爱着那些我们无法触及的人而已。
如果最后都得不到所爱,那为了互相舔舐伤口,一起生活也好吧!
『到时,我不再是皇帝,你也只是个人类,你放下仇恨,我放下以前的恩怨,找个山林乡野简单生活,我……』他咬了咬唇,又放开,『也许,我们能幸福。』
是啊!也许,我们这样的人,也只能在互相舔伤之中,获得一丝幸福。
「姐姐…姐姐!」
猛力摇晃,我睁开眼睛,室内再次黑暗,只能勉强看见焦急的男孩,「小…沁?」喉咙更疼了,但跟浑身的燥痛比起来,似乎也微不足道。
黑暗之中,一闪银光,一把菜刀在他的手中微微颤抖,「我…我救你出去,姐姐再等等。」胆小的他彷彿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放了我,你母亲不会放过你的。」
「没…没关係,」虽然提及他的母亲他难掩恐惧,「姐姐是好人,我不能害你。」
「好人吗?」我垂下眼帘。
就像藻萍也说过我是他的福星一样,「你们都误会了……。」我出声,阻止他的动作,「小沁,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恨我吗?」
小沁的表情茫然,也对,他还那么小,怎么会懂他母亲嘮叨的那堆,「你的父亲……或者说父皇,」我顿了顿,「是被我害死的。」
他震惊,「你母亲说的没错,今天你们会过得这么落魄,全是因为我,若是你的父皇没死,你至少是个皇子。」我不带感情的陈述事实。
「我知道。」他突然说道。
换我怔住,他的脸上退去了茫然,多了不似幼童的成熟,「不过比起未曾蒙面的父皇,只注意自己的母后,你却在乎我更多。」
他的桃花眼内拥有不符合年纪的释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甘愿在这受我母亲的凌虐,我猜是为了赎罪,但是你的生命不该浪费在这里,总有人会在乎你。」
『别这么不在乎,你的命,总有人在乎。』记忆中的桃花眼与面前的融合。
我痛到窒息,咬住下唇,垂下眼帘不想再看眼前的男孩,「你忍忍,我马上带你出去。」
事不宜迟,他砍断我手脚的绳索,「还可以吗?」他扶起我。
「嗯。」我点点头,活动活动麻痺的手脚。
「往这边。」小沁拉住我往角落的偏门走去。
几乎要九十度弯腰的爬过小道,小沁跑了出去,确定没人后对我招手,户外,不晓得何时雨停下,空气仍是潮湿闷热,如同贫民窟般的骯脏环境,他熟门熟路的带领我逃跑,跑出狭窄的巷弄之后,是一处空地,看不出宽广,因为挤满了人潮,「你真的来了。」小沁母亲的声音响起。
「人呢?」凌冷冽的嗓音穿过湿气传入我耳中。
「呵呵,人人都传,当今陛下大逆不道,谋朝篡位,就是因为女,煞是耳闻,我还以为是一场笑话,没想到果真是如此。」女人娇笑一声,「你以为你一个人,就能救出那个女人?」
「谁说我一个人?」孤身一人的凌淡淡吐出。
顿时,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个人影浮现,「果然被发现了。」一个男人带笑说道。
「哼。」另一个不屑鼻哼。
「哈,就算不是一个人,你以为三个人就能打败我们吗?」女人大笑,「看清楚,我们这些都是你上位以来,被你逼到走投无路的人,好弟弟你就别挣扎了,乖乖收下嫂嫂为你准备的大礼吧!」
「嫂嫂?」听闻,始终面无表情的男人轻声重复,那张绝美的脸孔绽放出一朵森冷的笑花,瞬间将对面那拥有秀丽大气容貌的女人比下,「我从未当他是兄,何来嫂嫂之说?何况,他也不曾认你为妻。」
一句话,扭曲了女人的容顏,「不认我为妻?难道就认那个贱女人为妻吗?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才是!」失控的厉声尖叫。
「原来你一向这么多废话?」那声带笑的声音继续愜意笑问。
「真囉嗦。」三人之中,最低沉的声音内蕴涵愤怒,黝黑的脸庞让人看不清表情。
「抱歉。」凌耸耸肩,抽出腰间的配剑。
此起彼落的惨叫声,好像以三敌百不是件难事,甚至是件易事,他们身上染上鲜血,却都不是自己的,照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