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团团长!果然,想要竞争教皇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相当的势力。
一护冷笑一声,牵出马来翻身跨上,见乌尔奥拉也上了马,于是一甩韁绳,“出发!”
一护的发色特异,因此当他大模大样去镇上买了些补给,然后出了镇,径自向着总部方向出发之后,就感觉到了尾随的动静。
被自己引过来了,那么就不会去禁魔之地找麻烦了。
相处了一年多的小侍者也会安全了。
斩断几分惆悵和柔软,一护对乌尔奥拉道,“我要回总部,你是要跟我一起,还是先回教廷?”
“总部已经是魔物肆虐之地,倖存者们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在哪里?”
“拉芬谷。”
“你安排的?”
“是的。”
“……谢了。”
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承情将来帮他,但在敌人的阴谋下找到人并安排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用客气。”
“那么首先,将鬼鬼祟祟的老鼠们揪出来吧。”
离开了禁魔之地,一护顿时感觉到了力量的充盈——那是比受伤之前更强大的感受,锐利,澎湃,所向披靡。
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事实上,发现只有你和我,他们自己会赶上来的。”
“吃定我了?”
一护冷冷一笑,手抚上了背后的刀柄。
果然,在晚上宿营的时候,敌人到了。
之前的小心谨慎在他们将小小的宿营地围住之后,变成了肆无忌惮。
乌尔奥拉没有出场。
他冷眼看着年轻的驱魔师一人一刀站在了篝火旁边,猝然蹿高的篝火映亮了他绚丽的长发,映亮了他手中雪亮的长刀,更映亮了他彷彿蒙上了一层坚冰的眼。
杀意如冰上的火,冰冷而酷烈,高涨。
围上来的敌人,穿着普通平民的服饰,身上那种教廷出身的气质在他眼里却是无所遁形。
没有言语交锋,青年毫不犹豫地扬起了刀。
然后那雪亮的刀光化作了席捲的狂风,化作了乱舞的雪花,化作了暴烈的雨丝,化作了……血色的漩涡。
断肢,残骸,血花,都不能让他丝毫动容,他沉默地站在再无其他活人的地方,垂下头来,擦拭着刀上成串流下的血。
“解决了。”
直到乌尔奥拉走过来,他才开口,不见一丝汗水也不带一丝喘息,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血腥气太重,会召来野兽,得换个地方宿营了。”
“嗯。”
指尖在微微颤抖。
那是压制不住的兴奋,近乎战慄。
这就是……最强的驱魔师啊……
几天的疾行赶路后,他们到了拉芬谷。
一护见到的,只有重伤的浦原和雏森桃。
“其他的人……呢?”
他的声音有点抖,“冬狮郎呢?浮竹呢?涅呢?还有……”他继续报出一长串的名字,然而不详的预感,让他声音越来越低。
“抱歉……”
面无血色的浦原给了他一个惨淡的笑容,“他们都……”
“小桃……小桃不是有孩子了吗?她也……”上战场了?
“日番谷一直保护着她……只是……”
浦原话语里有无限的叹息,“受伤,以及目睹了所爱的人的死,她现在身体和精都很不稳定,孩子也……很危险。”
“能保住吗?”
“如果她有足够意志的话……”
“抱歉,你已经这样了……我还是习惯依靠着你……”
“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能见到您,我非常高兴。”浦原摇摇头,“您的力量已经恢復了?”
“如果我感觉到力量恢復就及时回来就好了……”
一护悔恨地说道,“或者更早……我其实不需要离开总部去休养的……其实那个烙印可以保护我的。”
“您是为了避免职务交接引起的麻烦。”浦原否认他的说法,“这个决定是对的,本来,没有了您,我们也应该能应对任何麻烦才是,您并不是公会的保姆。”
“可是……”
“会出事,一方面是魔物的聚集非常突然,一方面,是公会出了叛徒,在我们的饮食中加了东西,以至于战斗力大减。”
一护眼底顿时就浮现出杀机,“叛徒是谁?”
“当时就被京乐杀了。”
“但是魔物围攻的元兇还好好活着。”一护恨声说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
浦原略略撑起身体,面上顿时掠过痛楚之色,“但……当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仇恨都没有了的时候,您还有什么归处呢?”
“我……”
面对着长辈担忧的视线,一护眼眶濡湿了,他感受到了难以拒绝的温暖,然而这份温暖却已宛如风中的烛火,那么微弱,摇摇欲坠,“所以……你要活下来啊!”
“抱歉……”
浦原摇头。
“真的……不行吗?”
“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耗尽了生命力了……”
浦原苦笑,“能见到您一面,我很满足。”
“我只是担心您……您的牵绊已经太少,等……之后,您要怎么办呢?”
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大家……大家战死的时候……我却不在……”
如果不一意孤行尝试剥离烙印,至少还能守护着公会,守护着大家吧……
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卸任会长的时候,其实是放弃了责任。
为了白哉,心里其实是恨着这份责任的。
被恶魔附身的白哉,哪怕教廷不插手,公会迟早容不下他——为着这一点,心中的芥蒂难以消弭,最终,放弃了公会。
以为没有了自己,公会也足够面对任何风浪,最后一代的驱魔师们,至少可以看到魔物消失的那一天,过上平静的生活。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生。
谁知道会被阴谋摧折,熟悉的音容笑貌,尽为黑暗吞没。
彻骨的孤独和寒冷侵袭着全身,让一护几不能呼吸。
“那是我们无能,察觉不了阴谋,也没有能力自救。”
浦原握住落下了泪水的青年的手,“说过了,您并不是保姆啊!”
“不好了!”
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拍了拍们,“雏森她……”
“她怎么了?”
“总之快去看看吧!怕是……不好了……”
“我……”
“我也去!”
浦原掀开被子,勉力坐起,光是这么坐起,一护就看到他敞开的衣袍下,绷带上的血跡又扩大了一些。
“别勉强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一护只能扶住了他。
幸亏雏森就在不远处的房间。
匆匆赶来先见了浦原,一护还没见过雏森,进入房间的第一眼,他就惊住了,病床上那个憔悴到枯瘦的少女,在被子下面瘦小到几乎被淹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