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般般。白总,嗯──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嗯,都可。」她的回答就像洪欣馨所说的,是个简单的回答,简洁有力,这种话很容易猜得出她的下一句话,可是,这也是最难捉摸、复杂的话。
「我很羡慕,羡慕洪主任跟家人相处融洽,她是个活泼的孩子,我想或许就是因为她的家人,她才能体会到任何的温暖,当然,她是个能带给任何人温暖的孩子。」
她怎么突然说这么多?
等等……好像真的被她转移话题了……
洪皓宇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包香菸,点着它,吸了一口、仰头吐在空气中,张口、闭紧,最后还是开口说。「嗯。」
她,还有待观察。
是还没察觉到,还是在说谎。
虽说对外人不须说谎,但,这个外人是自己,有必要多了解。
经过昨天的事情,洪欣馨睡瘫在床上,原本此后以为她会清醒回房间,谁知竟然睡死在玄关,这次少了洪皓翔,可陈月萍女士多可靠,一个狮吼功、力女超人,终于她一个老太婆马上抬起大妈,衝到房内,扔上床,拐拐脖子,转身甩门。
洪皓宇和张楷柿看到这景象,有这句话浮现在脑海里。
有其母必有其女?
这样睡姿如此惨的女人,让他无力摇头,他咬牙用力抽出枕头,可那女人竟然傻笑翻身,抓抓屁股,他快气死,差点一个衝动想抽出底下的棉被,但他还是忍着,拿枕头衝到另一边,用力砸向她的脸。
呃,说好的忍着?
「鬼ㄚ头,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叫女士来囉!」他使用大招,还真起效果,她瞬间睁大双眼,求官人饶了小贫民,我还歹养老呀。
「别别别,女士就别动劳了,姐姐我可健康呢!」此话是说深怕自己晚上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公公了,现在还早上咧。
她立刻坐起身,盘着腿,整理乱发,原本想要直接跳下床,谁知这鬼灵精怪的弟弟突然坐在床边,背对着她。
「你干嘛?呃……我昨天有做错什么事情吗?说错话了?月萍姑娘怎么了?」她说了一连串,劈哩啪啦的,让他耳朵痒到不行。
「没有,你回家就倒地大睡,老妈把你扛上来的。」噫──这不是更惨!
她根本忘记昨晚她做了什么蠢事,甚至感觉昨晚的记忆是空白的,嗯,倒是有记得好像……有跟总经理说话?
不行、不行!怎么都想不起来!
「姊……」嗯?呃……这小鬼怎么了?
她听到洪皓宇叫她,猛然抬头,却见他忧愁的脸,这个表情,她只见过一次,那是在谢依薇突然不理她、突然消失了,他突然开始整天愁眉苦脸,甚至开始结交一群狐群狗党,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收敛了。
这种快哭快哭的表情她最受不了了。抿起嘴,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轻声细语,她的声音很温暖、温柔,感觉自己所有的烦恼差点一股脑儿说出口,坦若他能全部说出来,他早就说了,坦若她是个单纯的女人,他想,一直隐瞒,甚至不想让她受尽伤害,这是对家人的守护。
不能受伤,她太单纯了。
不能跟其他人比,因为她不适合。
他最清楚这傻大姐的个性,如果哪天……他拦不住了,他只想当她的后盾,因为她是他的姐姐。
「千万不要进去,你会受伤的。」语落,他不再看她一眼,站起身,走出房门,洪欣馨一脸不解,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进去?进去哪啊?这傢伙最近怪怪的……
她走进浴室,刷牙、洗脸、看镜子,走出浴室,但是一直在想,到底是要进去哪里?
直到走到厨房,看到洪皓翔正拿起报纸来看,她皱起眉头,走到他旁边坐好,满肚子疑惑,叹气。
这老妹又怎么了?
洪皓翔不是傻子,叹气这么大声,谁还有心情看报纸,摺好报纸放在桌上,轻拍她的头顶,「怎么了?」
她一脸就等你这句,咧嘴而笑,他中计了,摇头换他要叹气,「哥!你不觉得笨老弟最近怪怪的吗?」她揪起眉头,用力摇晃脑袋,「不对!本来就怪怪的……」
「哪里怪?我倒觉得他现在很正经呢!」捏着洪欣馨的鼻头,咧嘴而笑,「你们两个天生就很怪!」
「那你也很怪……」她竟然吐嘲自己哥哥,好意思!
「我比较像老爸。」他想到他不该这么说,等等被老妈追杀还得了,「当然聪明像月萍啦!」
抹汗,竟然就这么刚好站在门口,幸好幸好。
「在聊什么?喔!这你们谁买的啊!」陈月萍女士看到桌上的早餐,不慌不忙拉起椅子,拿出猪肉汉堡嚼的够力,「嗯!不错还知道我的口味!」
「好像是皓宇买的。」为了得母后大人开心,他拿出热豆浆来。
陈月萍女士和洪欣馨一脸真的假的,汉堡摆在桌上,她母女俩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吞吞口水。
这傢伙吃错药了?陈月萍女士心想他真难得比她早起。
这小鬼昨晚喝酒了?不然怎么最近都怪怪的。洪欣馨拍拍脑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睡梦中。
洪皓翔倒是一脸淡定,虽说今早看到此景象也有点吓到,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所谓的拿起报纸继续翻。
「女士!」洪欣馨握住陈月萍女士的手,四目相视,听人说亲子关係最好的人都有心电感应,她俩就像是懂对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呼风唤雨,说一字就懂,当然现在也是如此。
她俩点头,嗯了一声,洪皓翔知道她们要说什么,补了一句,「楷柿他不知道,刚刚问过了。」
「还有,欣馨你今天不是有班?楷柿都去上班了。」他这么一提,还真有此事,她赶紧松开女士的手,鲁莽的随手挑了三明治,拉起椅背上的外套,衝往门口,磅的一声,陈月萍女士与洪皓翔看到此景象不免摇头。
「今天没班吗?」陈月萍女士喝了一口豆浆,问问老大。
「下午,跟主任调班了。」
他俩平常的对话,结束后,换得车上的洪欣馨,她也不是那种危险驾驶,安全第一,不能为了什么准点到而丧了小命,太不值了。
「小姐,我看你的车这么趴,还跟您北有的没的,撞到就撞到了!有钱就可以胡说吗?」洪欣馨正停车等红绿灯,车子算是在第三台,谁知对面突然吵很大声,虽然只听到一位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像是小流氓的语气,想必他说的小姐一定惊吓到不行。
但她想此事与她无关,她可以好人当到底帮那小姐打通电话,但她不能逞什么英雄的,被打倒时得不偿失。
她转到旁边的停车格,翻身到后面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正准备拨打号码,车门被敲了几声,她一转头看我副驾驶座的车窗,只见一张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那,她吓得手机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掉到头顶,拿起后头的包包很自然的扔到车窗,打到窗户掉下来,趴在车门上,大喊妈妈。
此时,头顶的手机嗡嗡叫,铃声响了许久,深怕外头的贞子突然爆衝狂拍打车窗,突破车窗,扑向她、咬她脖子?
听到铃声,颤抖着身体,拿起头顶的手机,「救、救我……」
沉默半晌,另一头完全没声音,她紧张地大喊,「救救我!外头有贞子啊啊啊!」
她完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