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落在我们手上,老夫瞧朝廷眼下是不敢轻举妄动了,指不准还要来跟我们求和。」
言语间,这帮黄巾贼似乎把方祈当成宋璟章了。
李旭曦扶额,心忖:这群人能不能先搞清楚再掳人啊。
山贼头子闻言,痛快地拍了一下大腿,「如此甚好,那些朝廷命官一向自负昏庸,不将我们放在眼内,现在给拔了一颗狗牙,当真大快人心,三当家,依你所言,我们下一步应当怎样做?」
「这个……」驼背老汉慢吞吞地捋了捋白鬍子,「如果皇帝派来的是小官,我们就将之杀掉,若是大官的话,就狠狠地敲他一笔。」
「哦?」山贼头子不甚理解,遂问:「三当家此举用意为何?」
「派小官来,即代表皇帝轻视我们山寨,杀了当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但派大官来便是有诚意求和,我们乘势而上,到时候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
「好极了!」山贼头子豪爽地大笑,「我们往日只有那小知县的纳贡,还不够兄弟们吃酒!受那銖两分寸的银子,帮他杀人夺货,做这买卖真是贴本,还不如劫一个宋璟章,金银珠宝手到擒来!」话毕,忽而想到一事,对着二人仔细吩咐,「二当家,三当家,你俩得当心一点把宋璟章看押好,他可是一棵摇钱树啊。」
「大王且放心,小的将他关在石牢里,命令两个下属严加监视,他区区一介文弱书生,断然耍不出甚么花样……」
石牢?
李旭曦将瓦片盖上,跃回树梢,瞇着眼谨慎地左右端量。
撇除屋舍,环绕周围的全部是漆黑深沉的大树,不似有牢房、地洞之类的,但见在东面相距不远不近的地方屹立了一块峭壁,便走过去详察。
孰知那峭壁别有洞天,底部藏了一个约莫三丈方圆的窟竇,从外面望进去,依稀见到微乎其微的光火。
窟竇里潮气湿润,水珠点点滴滴地由顶部的尖石洒落下来,把他的发梢和肩膀都打湿了一片。李旭曦背靠着洞壁,小心翼翼地前行,越往内去,洞壁之间越是宽阔,微弱的光也渐地变亮,再深入,便隐约听得一阵吵嚷的动静,却一下子弄不清是从哪个方向而来。
「猜不到这小官吏的模样生得这么标緻啊!」
「反正这里就我们仨人,你也不用害羞,不如陪哥哥玩玩,保管你爽得哭爹喊娘的销了魂儿……」
两个小贼笑嘻嘻地搓着双手走近牢中人,鼠目里尽是淫邪之色。
「你们要杀便杀吧,何必折辱于人!」
方祈突然遇袭,转而被关在这隐蔽的深山石洞里,心中已然失了方寸,奈何自身体格和力量都不及这俩粗汉,又手无寸铁,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应付。他戒备地盯着二人,却被那一步一步逼近的身躯迫得节节后退。
「呵,小美人,此那人间极乐之事,说甚么折辱。」其中一人邪邪地笑道:「待会你尝到箇中滋味,说不定缠着哥哥再要一回呢……」又对旁边的同伴说:「这次让你先!」
那同伴大喜,「那么老子就不客气了!」边说着,眼珠子边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躲在角落的单薄人儿,嘴角的笑容活像是青楼里的嫖客。
「干什么……放手……」
那两个小贼欺身上前几步,猛地将方祈压倒在地上,稍高的那一个一把伸手捉住那胡乱推挤的双手,紧紧地固定在他头顶,另一个则亢奋地撕开他的衣袍,把脸埋入那白玉似的胸膛上乱拱乱嗅,手上还用力地掐揉着那挺俏的窄臀。
方祈哪里碰到过这等事,平常的沉稳冷静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惊慌和屈辱,双手受制于人,便奋力地抬起腿想要将压在身上的淫贼踹下去,澄澈的眸子已然通红。
「狗贼!放开我!」
「嘿嘿,不用这么害羞嘛小美人,哥哥最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不会弄疼你……」
方祈紧咬住嘴唇,死死地将哽咽憋在喉头,两隻手臂被牢牢的箍住,只得拚命扭动着身子挣扎,又踢了那在胸前轻薄的贼子腰侧几下,那贼子却是不痛不痒,脸上更为兴奋。
「誒、老何,别磨蹭,快一点,老子快忍不住了……」
「嘖、这叫情趣嘛……」
那贼子咕嚕一句,于臀部搓捏的大手挪到前方裤头上,方祈心中一惊,惶恐地使劲反抗,「住、住手!你住手!」
话音方落,贼子已老练熟烂地将解开了系绳,一下把那条碍眼的裤子剥掉,接着抓住他的双膝曲折起来,粗暴地打开。
「不要……」方祈颤着声,吃力地想要合起膝盖,却是徒然,「不要看……」
「咦?」老何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怎么了?」
「去他娘的,居然是个倒胃口的阉货!」
「阉货?怎么会?
「谁知道!」老何骂骂咧咧地扯下自己的裤襠,「算了,至少也有洞儿可鑽,便宜你了……」
方祈脸色腾地煞白,心如死灰,紧紧地闭起眼帘,眼框里含着的泪水忍不住簌簌而下。
正欲咬舌自尽,门外响起叮噹一下,恍若金属被打断的声音,然后是急速的脚步,只听正在污辱自己的贼子闷闷地哼了一声,身上的重量骤然失去,一直被钳制的双手也松脱开来。
方祈不安地睁开眼,来者竟是那个傻气的青年。
猜不到这洞穴像迷宫似的,幸亏这两个山贼嗓门够大,不然他还真找不到这个深藏的石牢。
李旭曦暗暗庆幸,踢开倒在脚边昏迷不醒的傢伙,而后扫了地上一眼,但见方祈衣襟凌乱,半掩的衣摆下一双光溜溜的腿,毫无血色的脸颊滑下两行清泪,不由得一愣,又立马醒悟过来,赶忙错开目光。
他侷促地慰问:「你……你没事吧?」
静候了好一会儿,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李旭曦不敢再问,又不好意思回过眼看那儿的情况,犹自踌躇忐忑着。
淅沥的水声回盪在寂寥的石牢里,未几,丝丝抑制的呜咽幽幽地飘到耳中。他禁不住悄悄用眼角瞥了一下地上。
那瘦骨嶙峋的身子蜷缩着坐在角落,绢白的衣袍上沾染了许多泥沙,小小的头颅低垂着埋在併合的双膝上,一对削薄的肩膀随着哭声一抽一抽的,模样甚是可怜。
李旭曦看在眼内,不知怎的心脏就像被一隻爪子狠狠掐住,明知道那是个男人,也不由自主地踱了过去安抚。
「不哭,不哭了。」他跪下来,张开臂圈住那瑟缩的身体,温柔地纳入怀中,蔼声道:「别怕,我教训他们了,已经没事了哦……」
方祈的身子抖擞得厉害,被柔柔哄了好几句,这才缓缓地半抬起脸挨在他胸口上,眼框红肿,鼻子抽抽噎噎的,伸出手攥住他的衣襟,十指揪紧,指尖用力得泛白,彷彿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
李旭曦心中又是一痛,臂弯紧了紧,对待受惊的孩童一般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后颈,安慰的语气不自觉又柔和了三分。
「乖,不哭,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哄了好半晌,怀内的人儿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
李旭曦看他平静下来,抬袖抹掉那脸颊的泪痕,低声道:「我怕有换班的人来,先离开这儿再说,好不好?」
胸前的头颅动了动。
「能走吗?」
方祈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视线触到衣摆下洁白的脚踝,又旋即晃了晃脑袋。
李旭曦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