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毕竟那张脸他这个星期以来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至少一次,但他没有预料到,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想到过,他见到的白夕宙可能是什么样子,至少不是像现在他眼前的模样──柔顺整齐的黑发底下缠着一圈圈的绷带,几乎盖住紧闭的眼皮;搁在被单上的双手瘦得好像只剩下皮跟骨头,左腕连着点滴的针管,右手腕上缠着连结到机器上的管线与贴片。病人的五官确实是郭卫所认识的「夕」,但夕又不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夕没有这么瘦、没有这么憔悴,脸颊的稜线没有这么锐利。
「夕……这就是……白夕宙?您的……孙子?」
白爷爷答话的时候,眼睛并不是向着郭卫,而是向着病床:「对。我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