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没有辜负她摒弃的所有矜持与自尊,几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向我后脑勺狠狠砸来,毫无防备的我全身的骨骼转瞬崩裂粉碎,化成一滩失去形状的模糊的血泥。
喜欢被我强奸……多么大胆多么露骨又多么不知廉耻的话。
魏佳宁,你怎么说得出口,你怎么拿得出这么多勇气,你怀着怎样的心情,能面对这样下贱的自己。
——可我好爱听。
我好爱这样下贱的你。
我这样形态可怖,她却大胆靠近,俯身拥抱血肉模糊的我,让自己沾上猩红的污块。是她亲手将我瓦解,同时我也渴望将自己展示给她;我极具侵略性的占有撞上她对控制性的强迫性的爱病态的饥渴,同我那件皮夹克上的拉链一般立刻严丝合缝交融在一起,连骑着狂飙的机车时迎面呼啸来的疾风也无从渗进一缕。
一直在我眼里渺小得不值一提的,仅作为玩物存在的她,不知在什么时候,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摇身一变成了我在角斗场里碰上的独一位势均力敌的对手,刀刃的锋芒已能无限逼近我的左胸口。亲眼见证她的成长,我竟猛地有了一种将自己胸前的铠甲褪下,送至她刀尖的冲动。
“嗤……”
第三声笑,不同于前一次,也不同于最早那一次。这次是对自己一直以来傲慢态度的嘲弄,是扔掉手中象征战意的武器时心怀的无奈,是恍然大悟后对以往所有徒劳的算计的草率作结。
“你真是……彻底传染了我的疯。”
我身体赤裸,心也赤裸,是身后这个女人剥光两重的我。
这句话是我最真实的心声。
拧开花洒,下了无声的逐客令,我需要在水流中独处一段时光。
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时,客厅的电视机正播放着一部年代久远的外国电影,魏佳宁闭着眼倚在沙发上,仍然没穿衣服,不知是不是等我等得睡着了。
天色渐暗,雨也没有要停的征兆,温度在下降,她身体再好这样下去也会着凉。
我从卧室拿了一条薄毯,轻轻披在她蜷起的身体上,拉至肩膀时,我瞥见她脸上隐约有泪痕。
目光正在她阖上的眼皮处停留,她睁开了眼睛,正对上我的注视。眼白发着红,确实是又哭过,短短两天,这双眼睛不知已经流了多少泪水,想必对她来说非常辛苦。
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水迹,发现我的声音温柔得自己快认不出来:“要不要去床上睡。”
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不觉得腻。”
有时候我想,如果我与魏佳宁之间的是一场感情的赛跑,那么我就是那只心比天高的,跑了一半就呼呼大睡的兔子,她是那个一直坚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终点爬行的乌龟。
而就在今天,她好像要超过我了。
因为刚刚看见她的表情,我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我和那个经典的龟兔赛跑寓言中的兔子不太相似的一点是,兔子不知道自己要输了,但我知道。假如我现在从梦中醒来,重新回到赛道,我还是能将眼前的这只小乌龟甩得远远的,早早在终点线后站定,等待第一名的奖牌送到自己手上。
但我不太想醒。
只因我做了一个滋味很好的梦。
“我不会腻。”
我抽了张茶几上的纸巾。
“我很喜欢你。”
我慢慢擦干她的脸。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变态。我们是臭味相投的精病。”
我亲吻她的侧颊。
“你是我最喜欢的宠物,我很喜欢做你的主人。我不会扔掉你。”
她眨巴着眼睛,先是不太确定地观察我的表情,直到她逐渐确认我话里的意思,狂喜的笑容终于漫上她的脸。她一把抱住我,左摇右晃,急促的呼吸在我耳边吹拂,让我耳根有些热。
我从来擅长让人恐惧,让人痛苦,让人猜疑,我也知道如何让人感到快乐,感到幸福,但我不屑于这样发挥我的天赋,今天是罕见的破例。
我的确不会爱人,破败不堪的我早已没有这种功能。但没有人能让我在意到这个程度。
引起我情绪起伏到这个地步的人,必须牢牢抓在手里。
我回抱住她,慷慨提供我的体温,我全身上下仅有的和她一样温暖的东西。
在我怀里安分待了一会儿,魏佳宁挪动自己的脑袋,咬吻了一下我颈后的皮肤。
我明白她想传达的信息,当下的气氛确实适合再发生一次相当激烈的性爱,但我的身体没有悬念地会吃不消,我不想再体验一遍今早下不来床的浑身疼痛。
“…我想要……”声音小得快被电视机里播放的电影盖过,我的小宠物卑微地诉说着自己的生理需求。
“我今天没什么力气,而且刚刚才洗完澡。”我的手向下滑动,来到她薄毯下的臀部,安慰似的揉捏着,“你自己解决,怎么样?”
一被我触碰,她的呼吸频率便不再规律,“怎么……怎么解决?”
“很简单啊,”我笑起来,“像我对你做的那样,做给我看。”
她退后了些,脸蛋通红地看着我,既不说好,也不说不。
原地踟蹰了一会儿,她试探性地问:“可以借用你的身体吗?”
“可以,”我好整以暇斜靠在沙发上,看她要做什么,“不要弄脏我就行。”
她拉开我的浴巾,随着白色布料被揭开,我的胸部坠在肋骨上,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她的目光浓雾一样笼罩我,呼入的氧气一下变得粘稠。
“我想亲你。”她再次请求。
“嗯。”
我点点头。
她向我倾斜,婴儿般开始吮吸我的乳头。
我轻声呻吟。
嘴上一边舔舐着,她的双手一边揉弄着自己的胸部。自己的身体终归是自己更了解,明明手陷进去的深度看起来暴力得夸张,她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痛。
只是自慰时前戏做得总是比做爱时潦草许多,只是揉了一会儿自己的胸,她的手便已经开始向下腹伸去。
“过去的这几个月,自慰过吗?”
看着她抚摸自己阴部相较以前熟练许多的动作,我恶趣味地提问。
“在浴室那晚……做过。”她低着头喘息,右手前后揉着毛发旺盛的下体,左手在胸上一次次收拢五指又放开,身上搭的毯子早已落下,宛如魔术师的道具滑到地板上,变出她不着寸缕的身体在我面前,精彩得让我挪不开眼。
“别的时候呢。”
手掌按住阴蒂揉动,她闷哼一声。
“回答我。”
“做…做过……”
左手离开胸前的柔软,撑住沙发的靠背,好让因快感瘫软的身体不妨碍自己的动作。
“自慰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想…想操你,嗯啊…想被、被你操…哈啊……”
“还有呢?”
“你的身体,唔嗯……你高潮的时候喜、喜欢皱眉……”
我闻言条件反射地挑了挑眉毛。
我自己都没注意。
“还有么。”
“想我们做过的爱……啊!我高、高潮的时候,你总是,唔嗯!…会抱我……啊、要,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