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周怀墨心情复杂，面色却因这话而情不自禁柔和了几分。
大约行走了一个小时，白玖玖终于进入了穆莱山中，入目是一片苍翠色泽，蓊鬱树木挺直着树干生长，这里的空气明显比镇上清新许多，深吸一口气感觉五脏六腑都受到净化了，高处的绿叶向外蔓延，绿荫如伞，挡住了大半阳光，让白玖玖终于能休息一下。
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块垫子铺在地上，白玖玖坐下来休息，抱着一大罐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虽然没出什么汗，他颊上还是泛着运动后的緋红。
幸好鮫人天生体质不差，原主身体虽然和同族相较之下弱了些，但走一段路还是不成问题的，何况他也不赶时间。
因为易容术的维持需要灵力，因此现在灵力不多的白玖玖也将易容术卸除了，露出原主那张精緻绝艳的五官。
零一扫瞄了一下，激励他道：「大约再走三公里就有一池湖水了，面积与深度都足够你游泳。」
白玖玖顿时双眼发亮。
休息完后他继续向零一指的方向前进，一路上白玖玖都没有遇到生长于山上的妖兽，那些常见的蛇虫也都没有出现，顺利地出乎意料。
「大概是七阶灵兽的威压？」零一猜测道。
「也许是。」白玖玖赞同。
一人一系统都没有发现早已追上来，正隐藏于不远处的某八阶修者，而他隐约释放出来的气息才是真正令山中其他生物争相窜逃的缘故。
中午炽热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遮挡住，只馀点点破碎金芒洒落，偶有清风自枝椏间吹拂而过，将那点热意驱散。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白玖玖终于看到零一先前所说的湖水。
绿叶掩映间出现一池碧色，湖面寧静安详，有叶片在空中打了个旋落下，在空中划过一道翠痕，水面随之出现圈圈涟漪，而后又逐渐恢復平静。
水光瀲灩，湖水在白玖玖眼中散发着迷人韵味，他一眨不眨望着湖水，想进入水中的慾望迅速充斥全身，乾渴的感觉在此时更加明显了。
「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生物。」白玖玖让它再次确认。
零一听话地扫描了，「没有。」
白玖玖开心地弯起眉眼，秀丽五官霎时生动起来，他快步走向水边三两下脱了衣服便奔向湖水的怀抱。
哗啦一声，点点水珠在空中折射出惑人光芒，水波荡漾间出现一名人身鱼尾的青年，那张天姿无双的面容因愜意而舒展开来，眉宇间透着令人难以直视的丽色，目光流转间勾人心，似皑皑白雪间独自绽放的红梅，让此刻天地间再也容纳不了其他，只剩下那抹艷色。
如水般的蓝色鱼尾在水面下划动，排列紧密的精緻鱼鳞在日光下折射出或深或浅的色泽，有时如结了一层霜的冰蓝，有时又是如大海般充满魅力的深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令人情不自禁屏息的存在。
不远处的枝椏间，周怀墨眸中浮出惊艳，心跳剎那如擂鼓般快速跳动，视野中只剩下湖中那抹美丽的蓝。
竟是传说中的鮫人。
青年带笑的面庞在他眼中胜过天下所有美人，水蓝鱼尾泛着华丽色泽，在水中勾勒出完美弧度。交错纵横的枝干间能听见戏水声隐约传来，青年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引起他胸膛中的悸动，也让他不由自主为此着迷。
这一刻，周怀墨愈发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接近这个青年，想得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不单单只是因为青年惑人心的精緻容色，还有一种更怪的感觉，冥冥中似乎有声音告诉他，这个青年本应是他的。
湖水中，白玖玖从一开始对鱼尾的不适应逐渐熟悉起来，他放松了身体浮于水中，温柔的水漫过鱼尾拂过皮肤，舒服地让他忍不住闔上眼享受。
水才是人鱼应待的地方。
游了一会儿白玖玖驀然感觉到鱼尾浮现出微微痒意，他低头去摸了摸鱼尾，面露怪。
「是蜕鳞期，你进入蜕鳞期了！」零一兴奋地道。
鮫人一般在六十岁成年前后会进入蜕鳞期，实力与天赋愈高，蜕鳞期就会愈快来临。而每人的蜕鳞期时间长短不一，短则几日，长则数月，在此期间鳞片会逐渐脱落，之后会再逐渐长出更为坚固美丽的鳞片。
鮫人在蜕鳞期间会比较虚弱一些，不过蜕鳞期度过之后实力便会大幅提升。白玖玖回忆了一下，原主的母亲似乎曾叮嘱过蜕鳞期掉落的鳞片要好好保存起来，这是鮫人族的习惯，脱落的鳞片代表着鮫人即将完全成年，也将获得传说中鮫人真正应有的实力，像是催眠能力。因此鳞片掉落后鮫人多半会收起来，有的鮫人会将它打磨成首饰收藏，也有的鮫人会将它送给意中人。
白玖玖连忙埋入水中查看有没有鳞片落下，零一也帮着扫描，并道：「没在湖中发现鱼鳞，应该还没脱落，你检查一下自己的鱼尾。」
白玖玖依言将自己的鱼尾摸遍，碰到某个地方时不知是不是手劲太大，直接将某片鳞片撸下来了。
「......」
他迅速捞起掉落的鳞片，微微惊恐地看着掌心泛蓝的鳞片，「这、这是？」
「这就是即将蜕下的鳞片，你放心，不是你不小心弄掉的。」零一忍不住笑出声。
白玖玖放下心来，他仔细端详了一番鳞片，掌心的鳞片虽薄却坚硬，随着不同的角度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在日光照耀下透着一抹妖冶。
「真漂亮。」他真心实意地讚叹，鮫人果真不愧为传说级灵兽，光是这份美便胜过其他灵兽许多。
将鳞片收入放在水边的储物袋中，白玖玖便打算做正事了。鮫人若论修练，在水中肯定比陆地上更加适合，他正好能在这儿恢復自己的灵力。
湖面寧静，水光粼粼，树影随着时间推移而渐渐偏斜。
富含水元素的灵力如涓涓细流般淌入兽核中，将疲惫尽数驱逐，只剩下难以言喻的舒服蔓延开来，令人安心极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白玖玖才又缓缓睁开眼睛。
灵力恢復了不少，就是感觉饿了。
白玖玖弯身向湖底游去，鮫人在水中视线依然很清晰，他能看见湖底的水草与一条条游动的小鱼，凭藉鮫人与生俱来的海洋生存能力，白玖玖很快便寻到捉鱼技巧，指尖锋利指甲推出，在鱼尚未反应过来时鱼尾一摆迅速接近，指甲在剎那间刺穿鱼身。
白玖玖浮上湖面，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的鱼面露苦恼。
零一：「鮫人都是生吃海鲜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看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下口。
「你不是有指甲么？」零一提醒道。
白玖玖回忆以前的杀鱼方法，试探地用长指甲将鱼剖开来，接着鮫人本能便让他动作极为顺畅地将鱼分解，他看着手中的鱼肉，甚至能知道哪一部分的肉最鲜甜好吃。
白玖玖小心地下口，味道不同于陆地上的食物那般重，但却带有海鲜的清甜，大约因为自己是鮫人，鱼肉入口几乎尝不出腥味，只有一股熟悉感。
吃了一阵子岸上食物的他如今再吃到新鲜的鱼竟意外地感动。
就这样吃了又捉，捉了又吃，白玖玖一连吃了四条鱼才停下，他满足地眼睛都瞇起来了，仰躺在水面上打了个嗝。现在多吃点，晚上指不定就不用吃了。
这般长时间泡在水中他的皮肤也没有发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