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一袋东西。
我走到张芳慈面前:「张芳慈?」
「石翔宇……啊?」她转头看向我,情略显诧异:「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我跟朋友在隔壁房间煮火锅。」我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事吗?」
「刚刚有,不过现在没事了……」张芳慈有些鬱鬱寡欢。
「那个袋子……」我指着张芳慈手里的袋子。「里面该不会又是酒吧?」
「嗯,还有可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喝可乐。」
「嗯。」她买可乐干嘛?要拿来给我喝的?
怎么突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心脏跳得好快。
「好好跟朋友玩吧……」张芳慈低着头,转身走回房间。「我就不吵你了。」
「喂,张芳慈!」怎么了,我干嘛叫住她?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是在担心她吗?
「一点点……」张芳慈回头瞧着我:「放心,我没事,抱歉吵到你了。」她露出故作坚强的浅笑,眼眶却微微泛红。
她是怎么了,刚才有哭过吗?是因为萧姓经纪人的事吗?
为什么我的心会在此刻,感到莫名的酸楚?
「不会吵到我啊。」我轻轻扬起嘴角:「你最近是怎么了?感觉越来越客气了。」
「我一直都很客气啊,而且……」张芳慈语气愧疚地说:「之前对你这么兇,还骂你是变态,真的很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所以……」
「欸,你等我一下。」也许是我误会张芳慈了,她并没有我想像的这么糟糕。
「要干嘛啊?」就算她是ngelsweet,但是对我而言,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孩。
「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一个难过的时候会哭、会闹脾气,开心的时候会笑得很甜、会变得很聒噪,有什么心事,还是会想找个人说说话的平凡女孩。
「应该不是什么怪的地方吧?」
「放心,是个很正常的地方。」
「嗯。」张芳慈露出甜美的笑容,那个时常像流星般,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笑容。「要快点喔,我等你。」
爸爸曾对我说,要好好善待每个自己所遇见的人。
「为什么啊?」那时的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对我不好、伤害我的那些人,我也要去善待他们吗?」听完我的问题,爸爸只是摸摸我的头,笑着说:「人生会教你很多东西,那些伤害你的人也是。」
偶尔,我会怀念爸爸那张慈祥的脸,那些与爸爸相处过的点点滴滴。
对于张芳慈,我也只是善待吧,善待与她的萍水相逢,但怪的是,我好像越来越在意她了,是因为她特别令人放心不下吗?还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所以我在不知觉中多注意了她一点?
抑或我只是,不想看到张芳慈难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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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扑克牌到建诚的房间后,我随口搪塞了理由,从火锅聚会里先行早退,然后带着张芳慈来到宿舍顶楼。
顶楼的楼梯口旁有扇房门,里面是间美丽的花室,摆满许多花卉盆栽,中间有摆放木桌椅,空气中闻得到淡淡的花草香,从窗外看去便是晒衣场。
「哇,好多花喔!」张芳慈欣喜地说:「没想到这扇门后是这么漂亮的房间,我一直以为是仓库呢。」
「这里是房东阿姨拿来种花的。」我解释道:「房东阿姨是我妈的朋友,我有空会帮她照顾这些花,她就把这房间的钥匙拿给我了,算是我的祕密基地。」这里除了湘华,我还没带其他人进来过。
「原来你妈妈和房东是朋友呀。」张芳慈坐到木桌前,将装着饮料的袋子放在一旁。「你妈妈在做什么工作啊?」
「在国中当音乐老师。」我回答。
「哇,难怪你会学小提琴,那爸爸呢?」
「啊……」我不禁皱起眉:「我爸爸他……」
见我面有难色,张芳慈歉疚地说:「抱歉,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也没有啦……」我勉强挤出微笑,淡淡地说:「我爸爸在美国的好莱坞担任编剧,不过他在我十一岁时去世了。」
「嗯……」张芳慈沉默一会,然后像避免尷尬似地转移话题:「快点坐下吧,来,这是你的可乐。」
「谢谢。」我接过可乐,并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可乐?」
「因为你的冰箱里放了很多可乐啊,嘿嘿,我很聪明吧!」
「哇,你好聪明喔!」我作势拍拍手。
「你那是什么表情?欠揍唷!」不知为何,跟张芳慈聊天感觉很放松,我不用去迎合她,可以把想说的话说出口,想吐槽她的时候也是,我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张芳慈这种无厘头的个性。
「对了……」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想也该回归正题了,于是关心地问:「你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就……」张芳慈的表情沮丧,嘟着嘴说:「今天又被退通告了,而且还收到歌迷骂我的信,刚才待在房间里心情越想越差,原本这个时间我应该是在拍广告的,唉……」
「怎么会这样?」我思忖着,该不会是跟最近的新闻有关?「该不会是因为,你和经纪人闹翻的那个新闻?」
「是啊,说到这个就有气……」张芳慈蹙着眉、忿恨地说:「我跟萧政伟根本就没交往过,他只是为了我的钱才到处抹黑我!」
「萧政伟是,报导提到的那个经纪人吗?」张芳慈点点头,我接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说给我听吗?」
张芳慈缄默了,啜饮着手里的水果酒。
她是在想该从何说起这件事吗?或是我问太多了,她不想回答?
「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只是……」我是怎么了?「只是想关心你,多了解你一点。」我怎么会说出这种曖昧模糊、会令人误解的话?
怪,我的心脏跳得好快,又心悸了吗?
「大概半年前,我之前的经纪人跟她老公要移居到加拿大,因此换了新的经纪人,也就是萧政伟……」张芳慈握着水果酒的瓶身,娓娓说道:「他是个快四十岁的人,离过一次婚,待人满客气的,有什么活动代言或赞助商的事,他都处理得很好,而且很照顾我,本以为他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大概一个月前吧,他跟我说因为住在南部的妈妈得了癌症,积欠了些医药费,跟我借了八十万。」
「你借他了?」我问。
「嗯,因为我那时候相信他啊。」八十万对我而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张芳慈的脸色沉重,接着说:「后来这件事被我爸知道,我爸就骂了我一顿,说我对人太没有戒心,随随便便就借别人钱,很容易被骗……哼,那个臭老爸,动不动就只会唸我!」
「我想他只是担心你吧。」
「嗯……」我静静凝视着张芳慈,她嚥了嚥口水,继续说道:「后来萧政伟又来跟我借钱,一开口就是一千万,我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拒绝了他。」一千万?也借太多了吧!
「结果两个礼拜前,他拿着我跟他单独出去玩的照片,威胁我说如果不借他钱,他就要去向媒体爆料,说我私下和他秘密交往……我们家管得很严,而且我没什么朋友,几乎都待在家里,他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好开心,可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