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妃娘娘可是想……捐些银两出来?”梁大看了聂久安一眼,不知这是不是聂久安的示意,就见聂久安也有些意外。
容萱道:“是捐银两,不过不是有些,而是全部。”
绿萝拍拍手,福德带着众多小太监抬进来十几个大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的珍异宝令不少睁大了眼,皇后、贤妃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
,就连她们也没见过这么多珍宝,皇上这是把最好的贡品都送给德贵妃了吗?!
殷治立刻道:“萱儿,怎可将这些全部捐献?国库尚没到这般地步,你……”
容萱真诚道:“皇上就不要拦我了,我心意已决,一定要证明我不贪这奢侈的一切。皇上应当记得你我的承诺,我都不在意皇宫,会像他们说的那般穷奢极欲、兴风作吗?”
殷治脸色微变,怕她接下来就要说出他们相约去游山玩水的事,忙道:“还有其他方法证明。”
“不必。”容萱站了起来,对众臣道,“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最珍贵的,殿外还有数十辆马车装载着本宫从小到大积攒的财物,今尽数捐出,以做表率。在座诸位可效仿之。”
立即有一位老臣拱手道:“德贵妃娘娘,老臣一生清廉,怕是有心无力啊。”
容萱笑道:“只要有心,怎会无力?诸位想捐献财物可捐献财物,无法捐献财物的,可出动脉,没有
脉的可派遣家丁帮忙搬运,即便这些都没有,诸位尚有文采,可赋诗一首、写篇文章,激励边疆将士、安抚将士家眷。”
这就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也没有借退缩,没有借
推脱边疆之事。如此一来,何愁粮
?众
震惊于德贵妃捐献所有的魄力,也震惊于德贵妃总是在他们生出不满之际扭转他们对她的印象。不管德贵妃是不是为了远在边疆的哥哥,又或者是沽名钓誉,此法确实能让粮
以最快的速度送至边疆。
殷锦安第一个起身道:“臣不才,只会做些小生意,近账目吃紧,捐不出太多银钱,但臣认识不少商
,愿出面将大家捐献的财物换成粮
。”
聂久安一个眼色,立刻有一位武将起身道:“臣没有财力和脉,但臣可带兵护送粮
去边疆,确保万无一失!”
有了两个带
,其他大臣也不好装聋作哑,纷纷有了表示。皇后和贤妃自然不能不出声,也表示会捐出部分财物,有了后妃开
,在座
眷也纷纷表态。
没多久,钱已经不是问题,弄到粮的渠道不是问题,护送的
选也不是问题,支援边疆战事再无任何可拖延之处,简直是快刀斩
麻解决了这个燃眉之急。
殷治只觉得痛欲裂,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让
将粮
藏起来,做出被劫走的假象,如果这边顺利补足粮
,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全部泡汤?
容萱命记下在座诸位都想捐些什么,不是非要捐钱就给了大家足够的自由,派几个家丁也算帮忙,席间气氛很好,众
早就没了来时的不满和厌恶。
容萱找了个没什么注意的时候,特意到外面去透气,果然没多久等到了聂久安。
福德等机灵地盯紧周围,确定没
后,聂久安才问:“你可是为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容萱苦笑道:“祖父,您也知道了,我在宫中平静是苦、委屈是苦、张扬也是苦,唯有谨慎小心才能保住一二名声,我也曾想过在永秀宫里不出来,让世忘了我,可殷治不许,每当我想收敛一些,他便想方设法表示对我的宠
,他要让聂家
盛宠,要败坏聂家名声,我能如何,唯有动这些小心机。”
之前要不是容萱在万寿节上强硬证实她没有害皇后的胎儿,她身上还背着心狠手辣残害皇子的名声呢。殷治要坏她名声,不是这样还有那样,总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索主动配合,修建宫殿、不守宫规、意图挑选太子,每一样都张狂得很,殷治反而不会再动手害她。
如今她力挽狂澜,不让这坏名声真正落在她和聂家上,也算煞费苦心,让聂久安叹息不已。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就算他势力再大,他们仍旧在皇权之下,只要殷治出招,他们就不得不想办法自保,当真憋屈!
容萱问道:“祖父如今可有选了?”
提到这个聂久安就无奈,“殷锦安已经是宗室中难得不错的苗子,可他心中没有家国天下,否则我也不会让你受这么久的委屈,让峰儿在边疆冒险。”
这次聂久安说这件事的时候,和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殷治做的每件事都在挑战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容萱的委曲求全、如履薄冰更是让他恼怒。
这时容萱问了一句,“祖父心中……可有这家国天下?”
聂久安猛地转看她,容萱也定定地看着他,“这天下,是祖父征战沙场同殷家
一起打下来的,是祖父辅朝几十年励
图治,试问还有谁比祖父更有资格?”
什么资格?坐上皇位的资格!
聂久安眼前仿佛有迷雾散开,一瞬间串连起所有的事,容萱根本从来就没想过换殷家的皇帝,她从一开始就是让他推翻殷治,自己做皇帝!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让他认清殷家根本没有那块料,殷治更没有明君的胸怀,陷害将军、扣押粮这种事直接惹怒了他,也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一个将战事当儿戏的,怎么能做皇帝?
聂久安道:“为何当初不与我说?”
容萱感叹道:“祖父与太.祖皇帝兄弟,君臣相宜,还曾经同生共死过。我不懂那份
谊,却知道祖父异常看重,并谨守诺言,半生都为这江山劳碌。若我当初直言希望祖父反了,恐怕祖父不但听不进去,还会对我心生隔阂。”
聂久安不得不承认,那是极有可能的,即便是聂贤的事,如果容萱一上来就让他放弃聂贤、折磨聂贤,他也是不可能同意的,更何况是造反之事。
可这么久以来,容萱一步步安排让他无意间查得越来越,也越来越心寒,再看殷治暗中是如何算计他、算计他的子孙、捧杀他的孙
,他更感到一种悲凉和愤怒。当容萱说出佛祖怜惜才得以摆脱毒素之时,他才会想到佛祖站在了他们这边。
他很认真地查过宗室那些,可先皇曾经为保皇位打压宗室打压得厉害,怕他们会争夺这份权力,到殷治做皇帝时,也没有重用过宗室中
,只当他们是一群吸血的亲戚,以至于宗室中当真没有一个能担得起皇帝之责的。
如今要安内也要对外,他也没时间去培养一个殷家,最有可能的是殷家
仍旧不信任他,忌惮他的权力要扳倒聂家。他总不能甩手不
,直接把这一摊子扔出去就不管了。
到这时容萱提出反意,他才起了心思。
容萱已经把最好的时机摆到他面前了,他不知道容萱在后宫是如何艰难才引着殷治开始急躁,开始出狠招,但不得不说,殷治对战事做的这一切就是推翻他最好的理由!
时间不多,他们并没有说更多话,容萱也不担心,聂久安也许最开始只是个将才,但辅朝三代,什么都会了,这些年治理国家便是聂久安出力最多,否则殷治也不会又想扳倒他又依赖他。聂久安起了心思,自然有方法去办成一切,她只需要在宫中保全自己,不在关键时刻落殷治手中便成了。
聂容萱万万没想到容萱做那么多事是为了激起祖父的反心,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因为她以为祖父永远都不可能反,结果祖父竟真的因容萱改变了想法。
她也很感动,因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