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干了什么事吗?”尚理没有启动车辆,语气平静地问后座的人道。
“…关你屁事,”尚迁迹伸手去拉车把手,车门却纹丝不动,她烦躁地对他道:“把门打开!”
“你们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尚理偏过头瞥了她一眼,说道:“跟我谈谈吧。”
“好啊,我早就想问你了,”尚迁迹闻言冷笑一声,她坐到驾驶座之间的扶手箱上,瞪着他质问道:“为什么姐姐没有被首都大学录上?”
“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本人的意思,出结果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你自己替她做了决定。01bz.cc”
她没理解对方的话,语气不淡定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小浔她收到录取通知了,是她自己选择放弃的,”尚理看向车窗外医院的方向,继续道:“她亲口对我说她不会接受这种方式来的结果。”
尚迁迹听完愣了好一会,被欺骗的失落感混杂着疑惑不解的情绪,她这时才发觉原来她的姐姐没把任何重要的事告诉自己,不管是录取通知还是来鹿南借读,甚至学校里出现那种谣言,她全都对她隐瞒了下来。
自己就那么不值得让她信任吗?连眼前这个人都比不上?
一想到这里她就近乎被愤怒激得失去了理智,她失控地抓住他的肩膀,气愤道:“那你当时就应该骗她的啊!告诉她这就是正当的结果…万一她高考失利后悔了呢?”
“…够了!”尚理拍开她的手,冷淡道:“尚迁迹,小浔她不是和你一样只想投机取巧的孩子,我尊重她自己的选择,你快点给我回颐都,别再给我们添乱。”
“你说什么?投机取巧?”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恼怒地大声道:“你凭什么觉得我没有努力?我从小到大的成绩全都是我自己…”
“你自己?你从成为我们的孩子起就有最好的老师在教你一个学生,换做任何一个人在你这样的条件下都能有你现在的成绩,你却以为这些结果都属于你自己?”尚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他的女儿直言道:“没有我和你母亲,你不仅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而且早就该进少管所了。”
“…闭嘴。”
心口的闷痛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车外的世界在她眼中扭曲崩析,他的话像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回响了无数遍,一次又一次地逼迫她回想起过往的记忆,尚迁迹两眼通红地低声道:“你以为我很想当你们的孩子吗?”
“……”尚理一时没有回复她的话。
“…你以为我很想出生在那个实验室里吗!?”情绪崩溃下她朝眼前的人吼道,“既然这么讨厌我,你们就不该在那场地震中救我…让我和其他实验品一起死掉不就好了吗?”
驾驶座上的人别开了目光,依旧默不作声。
她转过头去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故作轻松地继续道:“算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们全都去死,我早就没把你当亲人看了。”
“…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案件我们这几天会处理好,你明天就先回颐都,”尚理生硬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劝说道:“和你姐姐分开吧,趁着你们的母亲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这种话你为什么不和宋溪浔说要来跟我说?她不是你引以为傲的好孩子吗?怎么?她不听你的话?”
“你…”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尊重她自己的选择?”尚迁迹曲起膝盖半跪在扶手箱上,凑到他眼前轻笑着挑衅道:“怎么办?姐姐就是选择和我继续做这样的关系,是她自愿和我上床被我标记还要因为我吃避孕药,你当然也要尊…啊!”
听到这里的尚理忍无可忍地掐着她的后颈就往车前的玻璃撞,发怒道:“这种疯话你也说得出口!?”
“不敢听事实吗…”她陷在副驾驶座上头晕目眩地捂着前额,强忍着头部传来的剧痛,尚迁迹睁开眼看着那个人影,反倒无动于衷地再次开口道:“你想打就打吧,继续啊,反正我不会和姐姐分手的。”
“由不得你…上次让你离开颐都是我疏忽了你和宣默的关系,下一次没人帮得了你。”尚理咬牙切齿地说完后就启动了车辆。
“哈哈哈…那我也是,上一次跟你回去是没想到你会软禁我,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跟你走了。”
尚迁迹坐起身扑向驾驶座的位置,不顾车辆的急剧颠簸,她握住方向盘就是一通乱转。
“你疯了吗!?快给我停下!”
尚理立即踩了刹车,他正想推开身上的人,对方却在这时抬起手,对着自己的双眼就是几下毫不留情的肘击。
“啊…你…”他顿时疼得睁不开眼,心里根本没想到这人已经精失常到这种程度了。
尚迁迹在控制面板上找到锁样的开关,不顾身边那人的反抗,她伸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把他推下了车,眼看对方就要爬起身,她还没来得及关门就踩下了油门。
银色的轿车撞毁了护栏,径直横穿向马路。
“叭——叭——”
响亮的喇叭声紧接着在耳边响起,尚迁迹一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朝自己而来的大卡车,她慌乱之间踩了刹车,在卡车撞向轿车的前一刻跑下了车。
巨大的撞击声在马路上响起,轿车在冲击下滑行了数米,车体严重变形。
卡车司机慌忙跳下车,见那辆车里空无一人时才大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手机正要打给保险公司,不远处一个眯着眼睛的怪人朝自己跌跌撞撞地走来。
“门已开锁。”智能门锁发出机械提示音。
颜以琴合上电脑后走出书房,看着姗姗来迟的人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尚迁迹呢?”
“…别提她了,”尚理走到洗手台前查看自己眼睛上的伤口,一片紫红色的肿胀让镜子里的人看起来不像人类,他不禁低声骂道:“你说这疯子的性格到底是遗传谁的!?”
颜以琴瞥了他一眼,忽略了他的气话,开门见山道:“伤在气管那家人那边已经答应不上诉了,右眼失明那家人的基本信息你看过了没有?”
“大致看过…他的监护人是鹿南一中的校长?”
“对,市教育局那边也在施压,不过没什么作用,”她抬起头思索了一下,看向洗手台前的人问:“你知道那两个人和尚迁迹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需要考虑这点能不能加以利用。”
“她都没告诉你,我又怎么会知道?”
“受害人和你女儿同校就仅仅是巧合吗?”
尚理在眼眶周围涂抹药膏的动作一顿,他抬眼和身后那人在镜中对上视线,戒备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比你想象中要早得多,”颜以琴别过脸去不愿再看他那熊猫眼,自说自话道:“既然不是巧合,那她们应该还维持着那种不伦关系吧。”
“…你早就知道了?”他不可置信地转过身,质问道:“还替她瞒着我?你就这样默许这种事发生?”
“这种事我们如何阻止?你知道那么久了不也没能让她们断交吗?”她轻描淡写地反问。
“好…好,我知道,所以我们先把那个小兔崽子找到,只要把她送回颐都去这些事就都能解决…”尚理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对她道:“定位一下尚迁迹的手机,明天中午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去机场。”
“比起尚迁迹,从你女儿那边入手难道不是会更方便解决吗?”颜以琴回想起那家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