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阴沉下来,我进卫生间没有开灯,稍稍抬眸就能看到光影在我脸上打出稍显疲态的情,绑到后脑勺的头发泛着一点油光。
我沉默的盯着镜子半晌,脑海中想起来的却是方芸。
她清淡的笑意、得体的装束、随着时间更显恬然温雅的气质。
她的照片,和林煜堂邻近的座位,和很久之前两人共处的场景渐渐重合起来。
我不消细想就该知道他们既然是高中同学,那就一定会有更多不为我所见的相处。
即使知道他们未曾有过逾越之举,我也无法淡然处之。
镜子里的我面色太过阴沉,显得有些不堪入目。
这点不悦被我反复的咀嚼,在牙缝里滋生,几乎要膨胀到我的胃里。
以至于我甚至开始小题大做。
一点点情绪像火星子迸裂在干枯的草堆,演化成不可抑制的火情。
六点还在笼子里叫,不用想就知道它此刻一定在用爪子扒着门。
看见照片的不快、与林煜堂这段时间以来的龃龉,和自己莫须有的较劲想法糅合成一团,搅弄着思绪。
我如梦初醒。镜子里的人像重又清晰映到眼底。
我还没有忘记,刚拆开的快递正摆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