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她边哭边说,“我好后悔没听我爸的话,我真够傻的。”
那是龚序秋第一次见她哭,也是第一次听她说她懊悔。
陈晼没有骂他掐他,却比下死手打了他一顿,还要叫人难受百倍。
她明明白白地讲出了对他们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的痛恨。
后来陈子庚不敢再拿他当儿子了,每次见了他都客气到不能再客气。
但这客气不是龚序秋想要的,他只能说,“爸,我替我父母给您赔不是。”
陈子庚这人八面玲珑,“哪里有什么不是?要有也都是我女儿的。”
从那一刻起龚序秋就知道。
陈子庚不会再把他当家人看了,家人之间应该平等,可章蔚非要让他们变得不平等。
想到这里龚序秋抬头看了大厅里一圈。陈晼到现在都还没出现,她今晚应该都不会来了。他从来没觉得哪个生日过得这么晦气。
龚序秋拿出手机给陈晼打电话。
在手机响的前十分钟。
陈晼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她去云栖园的时候,龚家的秘书在门口拦住她不许进的事。
章蔚走出来说,“都离了婚,就不要再来了。”
陈晼本来想把带来的那套素带壶,摔在她面前出一出多年来的恶气。
但一转念,龚序秋是真的很喜欢这把包浆浑厚的三瓣形足茶壶。有一年他们俩在苏州,他找了好多家古玩店都说没有,这件事陈晼一直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