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秃秉半天才缓过,他都没看清阿羽怎么出的腿,想说话发现自己膻中以上剧痛。
后续回合,阿羽终于展露她最擅长的空手道与对手较量,距离拿捏恰到好处,她势如破竹左右开弓,秃秉拳术薄弱,只靠腿法防守大多失效,被打得头昏脑胀找不着北。
最后,阿羽架住了他的刺拳,一肘打在秃秉脸上,随即单手撑地做出卡波耶拉勾踢踹倒对手,爆发出蛮力用十字固将其肢体牢牢锁死。
秃秉拍打地面,全场震惊高呼,掌声雷动。
首战告捷,阿羽松了一口气。
出了八角笼,她身边簇拥着激动的陌生人,有祝贺也有谩骂,聚焦在众人瞩目之下,她迷惘昏懵,只想逃离。好多只手拉住她,被震耳欲聋包围着一时无法脱身。
人潮澎湃,她却无缘无故感到不可名状的孤独。
茫然中,乌鸦不知何时带着细佬们出现在楼下,他们同保镖一样为她阻挡人群:“唔好意思,都让一让。”
乌鸦抓住阿羽的手臂拉到身边,搭住了她肩膀,那强有力的大手竟像是有股电流涌出,传遍周身,阿羽心被震颤地砰砰直跳,脸颊不由发烫发热。
走到二楼,阿羽才想起挣脱,她把乌鸦的手挪开,快步进入休息室。
擦拭掉汗液,她大口饮水补充体能,回忆那番电流般的感官,心跳又一阵加速,浑然忘了刚经历的激战。
她惊觉自己并不反感与乌鸦的身体接触,一定是错觉…
不一会儿,超仔兴奋地来找她,喜形于色:“阿羽!你好劲,那一脚简直李小龙附体!”
“边有咁夸张…”她莞尔一笑,心思却不关注于拳赛的胜利。
良久,拳馆人群陆陆续续散去,乌鸦让细佬处理好账务,送走了老板,来到休息室找她。
“你跟我来。”
在乌鸦房间,他兑现了承诺,又拿了两迭厚厚的纸袋给她。
“4万,你的bonus,仲有3万就当我补偿你的。”
一口气得到那么多好处,阿羽受宠若惊,但转念一想那是自己用命拼的。
“点话?唔使谢你老板么?”
“你赚的比我多,点解要谢你…”
乌鸦“嗤”地笑了:“好吧,犒赏係应该的,你今晚的表现让我叹为观止。”
阿羽咬咬嘴唇:“老板,我可以走了吗?”
她不知道对方有多钟情于这些下意识的小行为,乌鸦极具挑逗地问:“赏脸食个宵夜?我请你。”
夜太美的关系而产生了认知偏差吗?明明厌恶他的恶劣性情,怎么偏偏这男人又好有吸引人的魔力。
再呆下去她心脏恐怕又得跳个不停:“多谢了,不用。”
“好吧,回头见——阿羽。”
她驻足了几秒,这是陈天雄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这次的拳赛大胜后,将近2个月内,乌鸦又为阿羽安排打了十几场,十四次战斗有十次K.O对手,四次高点数获胜,只和一位在日本修炼多年的空手道冠军打成了平局,阿羽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并未在台上使出空手道之外的搏击术。
期间黑虎拳馆人气高涨,阿羽一跃成为乌鸦手里当红的金牌打仔,变得小有知名度,慕名来观看她打地极赛的人络绎不绝,一举横扫元朗、大埔、沙田等整个新界地区内不少的地极高手,甚至传到了洪兴战太子的耳朵里,乌鸦在开设的拳赛赌局和其他老板的合作下获利颇丰,大大超越了何勇当红的时期。
而乌鸦利用阿羽敛财的同时,对她的态度和以往的拳手大相径庭,奖金是其次,他不仅为阿羽配了私人护理师,还随时庇护她谨防心怀不轨的报复。连细佬们都看出老大对她不同寻常的特别优待,当然肥尸再没有找过茬,也不敢只给她吃云吞了。
自从打败秃秉那天起,阿羽一直有心刻意避开乌鸦,拳赛外她不与之交流,乌鸦在东星有别的重要事务,繁忙时也不会在拳馆露面。
连日的格斗征战和高强训练常让阿羽精疲力竭,身形更为瘦削,乌鸦为不影响她的状态,破天荒放她休息了一周。
在元朗商业区斑驳的老式工业写字楼下,一辆黑色虎头平治驶停于此,车门推启,几个黑衣人下了车。
雷耀扬在几人中种特别出挑,穿着得体的西服,衣冠楚楚挺拔有型,他叁庭五眼生得英俊潇洒,刚健的高个走起路来气场磅礴风流倜傥,在路人看来与贵公子无异,和东星奔雷虎的名号挂不上钩。
乘坐电梯上了9楼,他步履矫健地走进一间横贯了半个楼层的大型办公库房,这里便是东星大佬的据点之一。
中央的长桌边上,比较重量级的几位大底基本到齐了,他们侃大山闲聊家常,插科打诨,东星的坐馆骆驼—骆丙润正和一个矮小精壮的男子对话,时不时点头开怀大笑。
骆驼朝雷耀扬招手:“耀扬,来了啊!坐!”
“大哥,唔好意思,迟了点。”他表示歉意。
“小事小事。”骆驼豪爽地说。
雷耀扬与其余大佬们一一寒暄了几句。
只有乌鸦头靠在椅背上,故意大声打招呼:“雷老板,好耐唔见咗,派头越来越大了~”
社团里谁都知道,下山虎和奔雷虎相互看不顺眼,彼此极不对付,明里暗里曾多次倾轧。
“抱歉乌鸦,我最近眼唔好,冇注意到你,别来无恙。”雷耀扬的回敬不失礼貌。
“眼唔好得早点睇医生,万一检查出其他病也说不定…”
乌鸦讨厌雷耀扬整天装模作样,附庸风雅,对方说什么都要阴阳怪气一下。
“多谢你提醒,这么忙还要操心我的健康。”
“呵,你係东星莫扎特啊~生病了岂不是社团损失~”
雷耀扬早习惯了乌鸦的贱嘴,并不反驳他。
“哎?你哋两个,一碰面就掐,点乜事?都係自家兄弟,天雄,你少说两句…”
骆驼制止了乌鸦,继续说:“今日叫大家来,主要係为了聚聚,我当坐馆不称职,好耐都冇同兄弟们一起好好食个饭…二来呢,我也想大家商量下,马上要97了,而家社团部分老业务已经开始唔好做,干预太多,O记又查得紧...你们也知道,洪兴目前风头正劲,蒋天生係生意人,商界政界都有人脉撑他,我哋东星係咪都可以考虑下投资或者开发一些新的生意渠道?我老了,不及你哋后生辈眼界开阔,大家有乜好的想法,可以说来讨论讨论。”
几位大底听到洪兴,都沉默了半晌。
两大社团冲突不断,为地盘争斗不止,这两年洪兴在蒋天生的领导下,社团不再拘泥于传统叁合会形式,潜移默化地转变,染指黑白两道,手里精兵强将人才济济,实力飞升猛涨,盘踞在全港多个中心地段,东星在洪兴的挤压下吃了不少亏。
“冇D咁严重吧?我哋东星有的是钱,会怕他们?再不济仲有荷兰,阿大,荷兰你係大晒啊!”矮小的笑面虎任何时候都要说些好听的场面话,拍拍骆驼的马屁。
“你懂乜,有钱又点吖,荷兰都係你陀地?係鬼佬的天下,边有香港自在,阿伟,你上次被洪兴联合和兴和大佬威反咬一口,变傻了?”
面对金毛虎沙蜢的揶揄,笑面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叼你母,你也好不到边度,连洪兴个不起眼的山鸡都能骑你头上,差点被群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