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毕竟从我踏入这高中开始,任何一件事都没有按照我的预料走啊。
就当是帮我来改掉我不会应付我意料之外的事的这个坏毛病吧。现在想来,我返校那天对白求的预估还是太肤浅了啊。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是个怪人,好像她一定就要和别人背道而驰一样。明明我之前一直处处针对着她,甚至还干出了直接赖在她家里的这种事。但她还愿意来照顾我,说她是圣母嘛,那倒也不是,真是搞不懂她。
嘛,算了,我想这些干啥,想这些还不如先想想今晚打工的事吧……我好像好久都没和家里要过钱了。也是呢,我倒也不好意思问家里要,虽然说对我家长而言,我要多少他们都没有意见。但我现在一没有做到处理好人际关系,二没有得到应有的成绩,我又怎么好意思问他们要生活费呢……算了,反正靠打工挣的钱也不少,至少让我一个人花是肯定够的了。还好我没打赌说假设我输了,我就请白求吃饭这种事……否则我挣的这些可禁不住让我这么挥霍的。不过,打工这经历还真让我的社交能力好像变好了一点。呃,应该说,为什么我只会面对白求的时候才会不坦率呢?还是因为我对她的心结吗……
呃……嗯。啊!完了,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答应过父母的,十一月初就回去看他们的,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刚和她说好的事我又不好直接改时间,啊啊啊烦死我了。我的脑子怎么会这么乱啊,一定都是你的错,白求!……还是过会再把这事和她说吧,反正也就下周的事了。至少,我还不想当面失约,不然又会被她抓到把柄了。
…………
「回来了?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然呢。我又不是去谈什么生意。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啦,我就不烦您了。」
「希望到时候您能像现在一样还对我满脸笑容噢,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一秒变脸不装了。」
「那也得您先给力呀。一直挖人黑历史可没意思噢。」
「一个月都没到的,也能被称之为黑历史吗?切割的还真快呢。」
「是呢,也不知道是谁上周不小心砸坏了个花盆后手忙脚乱,上了一周课发现没人来找自己麻烦而觉得没有人看见,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呢。」
「……你看到了?」
「是,不过呢,我倒也不是什么小人,自然也是没有告诉别人,不然也不会没人来找你麻烦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我和你成了共犯吧,这可让我犯了包庇罪了啊,您这不得好好谢谢我。」
「啧,那我这周照顾你的那两天,当白费了?」
「那就顶多相互抵消呗,又回到互不相欠的关系而已。」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帮了你,你还不欠我人情,是这个意思吧。」
「Bgo!真不愧是我们的班长大人,好快的反应,总能对上我的脑电波呢。」
「呵,那你说是就是吧,我懒得和你多废话了。」
「好吧好吧,那我也不多烦您了,等您啥时候心情好点再说吧,小女子就先告退了。」
「喂。」
「怎么了?」
「你整天这么演你就不尬吗?」
「说老实话,挺尬的。」
「那你还这样?」
「这不是有你配合我吗?」
「……好吧,你去吧。」
虽然找了个理由开溜,但老实说,饰演大小姐这个身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的确很累。因为不管是我以前真正蛮横的时候,还是现在伪装的面具,带给我的收益实际上,都是负大于正的。至于为什么我还要这么做呢?实际上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吧。只能用,为了不让家里人失望和父母对我期望高而作为理由来哄骗自己,再用这个理由当作借口去对别人施加恶意。我或许该庆幸,我遇到的是一个愿意陪我玩这个过家家游戏的,又不算记仇,能愿意搭理我的人吧。这十六年来,其实是我一直在逃避吧。我不仅是不懂社交,更多的应该是不想社交。因为不懂,所以才不想,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当自己早已失去了以前的蛮横性格时,又给自己强戴上大小姐这个身份、这个面具来保护自己。我大概算是,没碰到让我值得去社交的人吧。大概在我这次回家前,就能让父母,还有爷爷他,看到和过去,不一样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