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被贺童扶着本要离开,可是还没到门口,他又停步,回转身来。
“学生出去等老师。”贺童低声说了一句,随即便一提衣摆出去了。
“请我喝酒啊?我有空。”
孟云献理了理袍子走过去。
“我何时说过这话?”张敬板着脸。
“既不是喝酒,那你张相公在这儿等我做什么呢?”
“你明知故问。”
张敬双手撑在拐杖上,借着力站稳,“今日朝上,蒋先明所奏冬试案,你是否提前知晓?”
“这话儿是怎么说的?”
孟云献学起了裴知远。
“若不是,你为何一言不发?”
张敬冷笑,“你孟琢是什么人,遇着与你新政相关的这第一桩案子,你若不是提前知晓,且早有自己的一番算计,你能在朝上跟个冬天的知了似的哑了声?”
“官家日理万机,顾不上寻常案子,夤夜司里头证据不够,处处掣肘,唯恐牵涉出什么来头大的人,而蒋御史如今正是官家跟前的红人,他三言两语将此事与陛下再推新政的旨意一挂钩,事关天威,官家不就上心了么?”
孟云献倒也坦然,“我这个时候安静点,不给蒋御史添乱,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吗?谏院的老匹夫们今儿也难得劲儿都往这处使,可见我回来奏禀实施的‘加禄’这一项,很合他们的意。”
“可我听说,那冬试举子倪青岚的妹妹言行荒诞。”今儿朝堂上,张敬便听光宁府的知府提及那女子所谓“冤者托梦”的言行。
更的是,即便入了光宁府司录司中受刑,她也仍不肯改其言辞。
“言行荒诞?”
孟云献笑了一声,却问:“有多荒诞?比崇之你昨儿晚上见过的那场雨雪如何?”
整个云京城中都在下一样的雨,然而那场雪,却只在城南有过影踪。
雪下了多久,张敬便在廊庑里与贺童坐了多久。
他双膝积存的寒气至今还未散。
“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昨夜看雪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孟云献忽然低声。
“孟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