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惋叹。
“民与倪公子在雍州定亲,他为国而死,我这个活着的
,理应为他做些什么,”倪素垂首,“多谢娘娘好意。”
贵妃瞧着她这副看似柔顺的模样,面上晴不定,“只怕躲过今朝,未必躲得过来
。”
倪素闻言,抬起来,“娘娘,民
不躲。”
贵妃一怔。
“民今
敢来朝云殿见娘娘,并不为与娘娘结怨,此前民
已经说过,谁有罪,谁伏法,民
万不敢轻视娘娘,”
她看着贵妃,“民愿为娘娘的父亲治癫病,以求得娘娘的宽恕。”
贵妃实在始料未及,她不敢置信地上前几步,盯住眼前这个子,“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你为我父治癫病?”
她冷笑,“难不成我糊涂了?你凭何以为我会信你?”
“倪素一介孤,今无所依,”
倪素平静地说道,“但民亦想好好地活下去,倪家有一门金针刺
的绝学,民
儿时为父熏陶,亦有所成,今
所言,句句为真,恳请娘娘,给民
这个机会。”
这是示弱,亦是讨好。
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在向高高在上的贵
求得一个安安稳稳活下去的机会。
贵妃一言不发,她冷漠地审视此。
她可以躲得过这一桩婚事,却并不一定还能躲得过接下去的任何事,她这般模样,的确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
而太医局至今无真正治好吴岱的癫病,这一直是贵妃心中的一块心病。
“娘娘,您难道就不想亲耳从您父亲中知道事
的原委?”倪素忽然又开
,打断贵妃心里的揣度,“民
无可依从,唯愿得娘娘宽恕。”
倪素离开朝云殿,才走回太医局,还没有去掀那厚重的门帘,便听见里有道声音浸着寒气,“嘉王殿下不肯用饭,绝食两
,如今又染了风寒,我便是想用药,也得他肯喝才是啊……”
倪素倏尔收回手。
“嘉王妃不是与嘉王感甚笃么?让她劝劝吧……”
“嘉王妃也病着,都没几个清醒的时候,如何能劝?听说昨官家才遣
讯问嘉王,今儿他就
恍惚,话也说不出了。”
倪素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才掀帘进去,多少目光落来,她全然不在意,只走到秦老医官面前,作揖,“秦老。”
秦老医官见她好好的,似乎也没受什么罪,便笑着说,“你来了,便相当于咱们太医局的局生,做局生可不容易,你知道吗?”
“知道。”
倪素说。
秦老医官点点,“好,跟我过来,我好好问问你,看你都学的什么。”
倪素在太医局待到黄昏,方才出宫。
一直依附于她衣袖的淡雾终于凝聚成一个淡薄的身形,只有她能看得见。
“娘娘应该会让我去给她父亲治癫病。”
倪素拢着披风,一边踩着薄雪往前走,一边与他说,“我真想一针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