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电脑泡在水里,连床垫也被划开大大的口子。博士像一滩烂泥跪在厕所地上,脑袋靠着洗脸池,破碎的脑浆飘在水面。为了找到文件,他们甚至带走了他的牙齿。自来水还持续从池子里往外流,从他本就凸出,彻底蒙上了一层死灰的眼球上流过。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被随意扔在他身上,子弹在他眉心留下一个利落漂亮,边缘被烧焦了的弹孔,击碎后脑勺后嵌在镜子上,延伸出蛛网般的裂痕。。
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具早已冰冷的尸体,鄙夷的朝他啐了一口,离开了这间让她作呕的房间。
李好把自己尽量缩在死角里,拨通了便利店的公共电话。
“怎么又哭了?”,李好在姜疆看不到的地方,笑弯了双眼,“好啦,我没事,当然是真的”。
她随手打开一瓶饮料,收银台上方挂着的电视正滚动播放实时新闻,“拜伦生集团七年前泄露事件或为人体实验”,“32号基地对实验拒绝回应称无可奉告”,“已有多名议员接受质询”……
“我在看,警方赶到前安德鲁在家摔断了脖子?正巧,博士也死了”
“他们会保护好你的,所以再等我几天”,不自主的把电话线在手指上裹了又放,她对着话筒,眼也柔和的一塌糊涂,“我也是,相信我,我也是”。
最新消息:“32号基地一名上校吞枪自杀”
“记得把那只狮子带上,安吉拉离不开它”,她依依不舍挂掉了电话,拿着喝了一半的饮料去结账。
姜疆的声音像一针镇静剂,把李好这一晚的紧张压抑乃至狼狈,统统驱散,她推开玻璃门,重新走进冷清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