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让人嚙檗吞针,但又必不可少。
从谈话开始到结束江山没说过一句话。最后吴翊真起身拉过行李箱离开,江山将杯里的馀茶喝光也走了。
儘管这场面对于社会标准来说是破碎的,但对于个人来说却是圆满的。
狗在江川摔盘子的时候窜到饭桌底下躲着。陈谦和提起扫帚把地上的碎块扫作一堆,铲起来倒进厨房的垃圾桶里。狗在桌子底下翘起尾尖,不敢大幅度摇尾巴。陈谦和朝牠招招手,牠夹着尾巴鑽出来随陈谦和走到客厅。
江川站在原地,跟树上的小白人有点像。陈谦和双手捧起江川的脸,对方明明没有眼泪他却不断地说「不哭不哭」,还用拇指擦拭江川乾燥的皮肤,像哄一个对糖果求而不得的小孩一样。
江川看着那个认真到有点滑稽的人哭笑不得,「我没哭,就是有点胸闷。」
陈谦和不听,又将江川的头按在自己肩窝上,警告道:「鼻涕别擦我衣服上啊。」
温热的皮肤贴在江川的眼皮上,暖流瞬间扩散。
大盘子最终尘归尘土归土,又是一番不成形的模样。身后的梨树比前天更加乾枯,树皮不用风吹便迫切地落到地上。绕在脚边的那隻狗向上捲起尾巴,一晃一晃地搔着裸露在空气的小腿。
江川到最后还是没哭成,但机不可失地抱紧了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