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又没有人的家,全身像掉进水潭里湿得彻底。他气极了,脚都跺起来,手一甩,其实手上没有东西,但感觉像是将一张无形的「乐透彩」的彩劵扔在地上。
躺在床上,他突然间有点想哭,但他不容许自己哭,他不想要漫无止境的眼泪,他不断催眠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很正常,你哭了,就代表你看得很重喔。」
累极入睡。
身体慢慢堕进梦境,他被遗弃在一个废墟工场,污跡斑斑,然后莫名其妙地有人叫他要逃。他奔跑在狭窄的走道上,猛然一堆丧尸扑跳出来,爬在他的身上,张开血盆大口…
地面喷满了他的鲜血。
他醒过的时候已经是清晨,摸摸手机,九时,阳光是温的。他忆起,许靖怡是个经常做恶梦的人,而他是那种几乎不会做恶梦的体质,对上一次做恶梦已经是小学。看着天花板,阳光游走闪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将继承这样特殊的习性。
他开始觉得,身体内有一种自己刻意想要甩掉的悲伤与失落,在太阳高照的时候得不到正视,然后到了晚上就像是梦魘一样来访,而他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