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婷咬着牙:「你叫我不高兴,我可以随时把你炒掉。」
薑早泽微微一笑:「你要是对我的服务不满意,便另请高明吧!」
石蕊婷狠狠地瞪着她。
薑早泽平和地回视她。
终于,石蕊婷摔下一句。「算你厉害!」
石蕊婷脾气不大好,却没什么架子,她着薑早泽坐下来和她一起吃饭。
石蕊婷把筷子在碟子上挑来挑去,总是下不了箸。
薑早泽用公筷把鱼肉挟到小碗里,细心把鱼骨头逐一挑走,再送到她的碗里。
石蕊婷不情不愿地把一小片鱼肉放进口里----
「挺鲜甜!」石蕊婷把馀下的也吃掉。「给我多挟几块。」
「好。」薑早泽眨眨眼:「但你要先把这碗汤喝掉。」
「不要,人参的味道很难闻,我才不要喝。」
薑早泽轻皱着眉:「这汤我燉了五小时,很滋补,对你和孩子很有益处,你最好喝下。」
石蕊婷最后还是屈服了。
饭后,薑早泽迫着石蕊婷散步,没忘记给她加了一件外衣。
然后,石蕊婷还是嚷着要睡。
「不要睡了,免得你晚上又睡不着。」薑早泽温声说:「不如我陪你下棋吧!」
「我一动脑筋便会头痛。」
薑早泽想了一下:「你想亲手为孩子编织些衣物吗?比买回来的珍贵得多。」
「我怎么懂?」
「我可以教你。」薑早泽板着手指头:「还有四个月,有足够时间为宝宝编帽子、背心、外套、手套、袜子……」
「听起来还不错。」
「那我们现在便出去买毛冷和织针吧!」
「好。」
石蕊婷到了毛冷店,看见那趣緻可爱的样板,直嚷着要织这件这件和那件,几乎把人家店里十份一的货品搬回家。
薑早泽让石蕊婷从最简单的帽子开始,手把手教她。
石蕊婷很聪明,举一反三。
看着她脸带微笑地默默用功,薑早泽才发觉,这横蛮娇纵的女郎也有温婉嫻静的一面。
晚餐顺利完成。
石蕊婷自动自觉去花园散步。
散步回来,石蕊婷继续努力,薑早泽则打理家务。
十一时正,薑早泽便哄石蕊婷上床睡觉。
半夜,薑早泽被一声尖叫声吵醒。
薑早泽马上走去邻房,房门没上锁,她推门进去。
只见石蕊婷在床上抱着左腿,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抽筋了?」薑早泽上前去半扶半抱着她,让她把脚踏在地上,一边要她用力伸直腿部,一边温声安慰她:「放松放松。」
半响,石蕊婷总算好了些,薑早泽让她躺下来,到浴室弄来热毛巾,敷在她的腿肚子上,再替她轻轻按摩起来。
「刚才真要痛死我了!」石蕊婷直喘气。
「你夜里常常抽筋吗?」薑早泽问她。
石蕊婷丧气地点点头:「一星期四、五次吧!」
「这情况可以改善的。」薑早泽拍拍她的手:「多补钙,保持适量运动,临睡前用温水浸脚。」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石蕊婷的眼睛微红。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第二天,薑早泽把石蕊婷带到专门为孕妇而设的健身中心。
这里有水温调节的游泳池,保持着恆温29至3度,适合孕妇使用。
石蕊婷蠢蠢欲试,却又嫌自己举止笨拙,怕丢人。
薑早泽鼓励她,甚至不惜陪她下水。
石蕊婷很紧张,紧紧抱着她的腰肢不放。
薑早泽觉得有点尷尬,她从少到大没有和人这么亲近过。
薑早泽在石蕊婷耳边不断叫她放轻松,石蕊婷渐渐适应下来,在水中慢慢地舒展着四肢。
石蕊婷就像小孩子,一旦玩得开心,便不知节制,死也不肯上水。
薑早泽只好答应她,每天也陪她来玩三十分鐘。
下午,薑早泽陪石蕊婷去覆诊。
世界真细小,主诊医生居然是薑早泽的旧相识。
「胎儿还算健康。」刘医生说:「但石小姐本身太虚弱,再不改善的话,生產时会很辛苦,也会有危险。」
「早泽照顾孕妇的经验很丰富,我建议石小姐最好儘量听她指导,这对你对孩子也有很大益处。」
薑早泽看着石蕊婷。
石蕊婷低声说:「知道了。」
这天以后,石蕊婷果然听话多了。
薑早泽为她准备的补品和营养饍食,她都乖乖吃下去。
每天早睡早起,散步游水做健身操。
甚至陪薑早泽到街市买菜,帮忙做些简单家务。
空间时,两人织织毛衣,看看笑片,下下飞行棋。
日子一天天过去,石蕊婷夜里抽筋的情况显着改善,身体长了肉,脸色也越发红润起来。
石蕊婷很黏薑早泽,除了晚上睡觉,她不会让薑早泽离开自己视线范围超过四十分鐘。
薑早泽觉得石蕊婷是一个挺怕寂寞的人,但不知为什么,竟然完全没有亲朋戚友来探望她,也不见她和谁通电话发信息。
薑早泽看见石蕊婷那光秃秃的无名指,便心里有数了。
----她和那金俊荣,想来并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彷彿有重铅压在薑早泽心上----石蕊婷是那被藏于金屋的阿娇,生下来的孩子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她还这么年轻,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薑早泽对石蕊婷多了几分怜惜,更加用心照顾她。
石蕊婷对薑早泽也更依赖。
她提出了一个很不合理的要求----她要薑早泽进產房陪她生孩子。
薑早泽很为难。
但看她咬着唇,泫然若泣的模样,薑早泽便投降了。
转眼间,预產期迫近。
薑早泽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以便随时陪石蕊婷入院。
宝宝真是个好孩子,十分守时,准预產期当日中午作动。
薑早泽换了消毒服,握着石蕊婷的手,进入產房。
薑早泽替石蕊婷抹汗,陪她呼吸陪她叫喊,让她死死的掐着手腕,痛得全身冒汗也咬牙硬挺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哇哇」数声,一个小生命降临世上。
----生命脱蒂于苦痛,而这苦痛是薑早泽陪着石蕊婷一起捱过的。
薑早泽把浑身血污的小婴儿用布包好,捧到石蕊婷眼前。石蕊婷看了一眼,说:「真丑!」
「才不丑!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宝宝。」
孩子重七磅半,但有黄疸,要照灯。
薑早泽陪着石蕊婷和宝宝在医院休养,寸步不离。
过了四天,刘医生让她们出院。
为了给石蕊婷和孩子最妥善的照料,薑早泽徵得石蕊婷同意,请了两个佣人来帮忙。
服侍母亲和婴儿吃喝拉睡,功夫繁琐得常人根本难以想像。
本来,这是薑早泽的专业,应该应付自如了。但不知为什么,薑早泽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