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内华达州,五十一区】
她的手没有力气了。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话说。从小到大,艾莉森都很少感冒,就算有发生发烧的状况,她仍会坚持着去学校,因为只要休息个一天,就会跟不上太快的学习歷程。
她感觉全身都在烧。
「不要动手!」
那几乎是无意识的,是大脑还有肌肉以及其他不晓得什么东西一起混合而成的衝动,她只是朝着主控室的麦克风这样大喊,而至于另一头的人有没有收到,那似乎没有办法确定了。
艾莉森没有办法呼吸,当她松开麦克风的时候,整个身体几乎瘫软的倒在冰冷的地面。
似乎有人在摇晃着她,叫着她的名字。
艾莉森一直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譬如说今天是星期几?她记得赛亚说过礼拜五她们学校因为要施工所以会放假,还是说那是下个礼拜的事情?还是,还是说那其实已经过了,只是自己根本没来得及意识到。
艾莉森记不起自己有没有洗出庭那套黑色的裙装,她好像要借给别人。还有,就连瓦斯有没有关都是未知数,说不定公寓已经被烧掉了。
不会很痛的。
她记起了保健室的老师这么跟她说。
但——
很痛,痛得要死。
「艾莉森小姐!」法兰西斯的声音传来,而艾莉森逐渐回过。
一开始视线仍是一片漆黑,后来眼睛适应了黑暗,她知道他们走在走廊上,从模糊的轮廓线可以判定,法兰西斯没有打开手电筒,怎么回事?
下一秒,艾莉森发现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动了动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脚,而法兰西斯则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你能走吗艾莉森小姐?」
「我可以。」她让双脚接触到地面,一股寒颤传来,艾莉森深呼吸好几口气,她往四周看了看,而法兰西斯开啟了手电筒,这里的确是走廊,但却又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艾莉森疑惑地看向周遭,如果他们正在前往大厅的话,那么这里应该会有些掛画以及落地玻璃窗,但事实上这只是一条长的几乎没有尽头的廊道,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彷彿电视画面粒子一般晃动着。
「其他人在哪里?」她开口。
「我们兵分两路了。」法兰西斯说,一边担心的看过来:「韩德森先生跟亚德里安先生说他们要直接回去大厅找人帮忙。」
「那我们不是也要……」艾莉森扶住太阳穴,她喃喃说道。
「我们要回去电脑室。那里应该会很安全。」法兰西斯提高音量,他的声音本该在这狭窄的走廊回响,但声音像是被什么给吸收一样,连微弱的回音也不剩:「艾莉森小姐,只是你在半路上昏倒了,我得背着你前进。」
艾莉森愣了愣,她得慢慢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有点想要吐,彷彿有什么侵入了自己的身体。
基金会放弃这里了。
一意识到这个事实,艾莉森瞪大双眼,她撑开双手人后抱紧自己,这是某种习惯性的防卫动作,她又深呼吸几口气,那些令人不安的回忆还有抽离感开始不断干扰着思考。
席欧没有谈判成功,不过艾莉森连谈判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唯一明白的是如果她们要活下去的话得想办法自救。所以她才会同法兰西斯一起,决定再次前往电脑室作为接应。
对了,无线电——
艾莉森接起耳机,但里面只剩下杂讯。
「这里没办法再使用无线电了,艾莉森小姐,我刚刚试了好多次都没办法联络到罗伯斯队长。」法兰西斯说:「这里的地形改变了,我猜外观也发生了变化,我们或许会绕很多路,所以赶快走吧。」
「……也就是说,scp-05已经成功『吃』了这栋建筑。」艾莉森说,她的头还是很晕,根本没办法思考其他东西:「电脑室的主机还会存在吗?牠已经不需要拟态了——」
她记得杰米好像对她说了些什么,但一切都很混乱,在她刚进入基金会的时候,总是被告知危险性以及使命感。
但是死亡的终点来得太快,她甚至还来不及有所准备。
「艾莉森小姐,那当然还是会存在的。」法兰西斯义正言辞的说:「我们还在05的体内,所以一定可以找到相对应的器官!」
她看向法兰西斯,这似乎是艾莉森第一次好好瞧见这个年轻人。「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真的太过于年轻,些许的雀斑还有一头乱发,而且还拥有满腔对于基金会的热血。
也和那个孩子一样,那个隶属于台湾站点的亚洲男孩,眼也是充满年轻,看得见希望与未来。
艾莉森又一次意识到事实,她的肩上有太多条人命,她是五十一区的负责人,她不能让这些人死在这里。内心那软弱无力的部分暂时被使命感给驱动,她在双脚上注入力量,还不能认输。
「好,我们走吧。」她拍了拍法兰西斯的肩膀,这让这位年轻人错愕的歪歪头,彷彿不敢置信:
「其实啊、我觉得,艾莉森小姐人感觉蛮好的,和优的感觉有点像!」
「你给我闭嘴,跟我走就对了。」
———
重新梳理一次状况。
当艾莉森想这么做的同时,她才发现他们对于scp-05的认知不能说是丰富,甚至应该摆明是稀少才对。她身为风险评估处,只会为其他外在因素来评估五十一区的安全度,他们从未想过05一旦发生改变,会造成什么样的问题。
这些没有任何装饰的廊道、像是迷宫一般的回廊,哪里是嘴巴、哪里是心脏、呼吸道、大脑、食道、胃袋,一旦换了型态,他们是没办法判断出来的。
如果……艾莉森发现自己已经流了整身冷汗,她觉得很冷。如果她是基金会本部的人,一定会不顾后果的下令夷平这块地点。她早该知道,但在情急之下,她还是向外面那个人,那个同属基金会的职员喊了。
「不要动手!」
艾莉森很混乱,她快要崩溃了,要是自己把头撞到墙上,能不能再想出一点更好的办法?
「或许分开行动不会是个好主意。」法兰西斯喃喃自语,他的脸被手电筒的馀光照出了一半的轮廓:「我们没有地图,这里好像一切都会被吸收掉一样,说不定每走一步,全部的东西都在变换。」
「或许我不该求救。」艾莉森口乾舌燥,她的手正在颤抖,以前的自己无论碰到多大的阻碍都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的:「我们应该要乖乖等死。」
法兰西斯罕见的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艾莉森觉得自己真是个该死的领导者,她怎么能在其他人面前说这种话。但全部所见所感受到的都令人溃堤。
「……我不喜欢乖乖等死这句话。」法兰西斯轻声的说:「就好像是在说,牺牲是应该的。艾莉森小姐,牺牲这两个字,代表的的是你付出的东西远比所获得的还有大了好多好多倍。」
法兰西斯伸出手,那是一双修长,属于机动特遣队长年刻苦训练的手,长满了厚茧以及细微的伤疤,被黑色的半指战斗手套给包裹:「像我哥哥,他也被说是『牺牲』。我不喜欢牺牲,就好像在说他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但那还是发生了。他一定也拚尽所有努力,才换取了一个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