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丞站在云
山的废弃屋子外的空地，一边喝着黑咖啡，一边仰视四楼窗
外的木棍，脚边躺着用白布盖起来的尸体，前方则有一滩乾掉的血跡。01bz.cc
「学长，死者叫林琦，二十三岁未婚，在理发厅上班，监视器拍到她昨晚在马路旁边下车后走进巷子，今天早上她被爬山的
发现吊在这栋房子外面，心脏和之前的案件被害者一样被挖走…」慧欣站在他的身边，流露出不忍的
。
「那个呢？」
「她因为惊吓过度，正由
警陪着她，晚一点会作笔录。」
「有没有其他目击者？」
「没有，林琦最后接触的是那台开轿车的车主。」
「车主的身分查到没？」
「查到了，车主叫吴浩凡，现年二十六岁，职业是钢琴家，昨晚他开车去被害者上班的公司接她，在旅馆短暂停留后，载她到马路边下车。」
「很好，查出他的电话，我们约时间去找他聊聊。」
她顿了一下，「我可以直接连络到他。」
他用疑惑的眼看向她。
「我认识他，有他的手机号码。」
「既然如此，你现在打电话给他，我们直接过去。」
她觉得有些尷尬，但还是拨了手机，他虽然好他们的关係，但也没多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浩凡翘腿坐在气派宽敞的客厅沙发上，一台黑色钢琴在他的身后闪闪发亮。
「昨晚我只有送她回家，后面发生的事跟我没关係。」他再次强调。
「吴先生，我们只是例行
地询问，你不用紧张。」少丞坐在他的对面，慧欣则在少丞旁边记录着，「冒昧问一下，你和死者的关係是？」
「我们一个是买家，一个是卖家。」
「你可以说明白一点吗？」
「我包养她，够清楚了吧？」他微笑。01bz.cc
少丞对他的直言不讳感到惊讶，而慧欣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表。
「吴先生，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网路上应徵助理，她是其中一个面试者，虽然我没聘僱她，但我们成为朋友，既然朋友缺钱，我当然要帮她。」他手拿瓷製茶杯，喝着热茶。
少丞挑眉，「既然是朋友，她被杀死，你好像一点也不难过。」
「我当然难过，只是我们
没这么
。」他往后靠向沙发，叹一气，「警官，我等一下要练琴了，你还要问什么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昨晚在那里？」
「我半夜到家，练琴之后就上床睡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
「有可以证明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在家。」他不耐。
「吴先生，今天谢谢你的配合。」少丞站起身，他没喝桌上的黑咖啡，兀自散发香气。
他们离开后，浩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他从袋取出一撮乌黑的长发陶醉地闻着，将它摆在钢琴上方，弹奏起贝多芬响曲。
「他在说谎。」少丞手握方向盘。
「对，他住家附近的监视器显示，他昨晚没有回家。」慧欣坐在副驾驶座，「不过，学长为什么没有直接问他昨晚去那里？」
「先不要打
惊蛇，如果他有问题就一定会有动作。」
慧欣的电话突然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后说：「是吴浩凡。」
「用扩音。」他比个手势。
她按下通话键，从手机里传来吴浩凡的声音，「慧欣，好久没看到你，没想到你变得更漂亮了。」
她蹙眉，「可是你却没变，还是这么轻浮。」
「别这么说，我只是趁年轻时好好享受生。」
「所以，你打来是要跟我分享你糟糕的生观？」
「当然不是。」浩凡笑了笑，「我们今晚可以吃个饭，叙个旧吗？」
少丞用嘴型示意她答应邀约，她露出无奈的表，「好，约在那里？」
「那就约今晚七点，在我们之前约会的川禾
本料理店见。」
掛掉电话后，少丞瞥了一眼慧欣，「你们之前是男朋友？」
她看着手机，咬牙切齿，「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我们往之后，我发现他总是跟其他有曖昧的关係，虽然每次我都原谅他，但最后还是忍受不了他的行为。」
「你很好，那是他的损失。」他看着前方。
她望向他，发觉他其实并不冷漠。
傍晚时分，少丞开车停在慧欣家门，他按了电铃，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当她开门时，他本想责骂她的慢吞吞，却又忽然噤声。
她穿着一袭雪白色洋装，扎着乌黑马尾，脸上画了淡妆，唇上擦了淡
色唇膏，细緻的柳眉和乌溜溜的双眸，美丽又不失清秀，跟她平一身休间打扮大相逕庭。
她歉疚地对他浅笑，他楞了楞，逕自走向驾驶座，并招手示意她上车。
「你去餐厅时，窃听器带在身上，我会在外面支援你。」他在车上给她窃听器，「如果有任何状况，就呼叫我。」
「学长，你不跟我进去？」
「不了，他认得我。」
慧欣和浩凡面前的桌上摆着数盘生鱼片和本清酒，店家的音响正播放着本演歌。
「这是我最喜欢的本料理店，他们的生鱼片可是极品。」他高兴地举起酒杯，「乾杯，庆祝我们重逢。」
她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看着菜单。
他放下酒杯，「有心事？」
「我是不得已才坐在这里，别自作多。」她恶狠狠地瞪他。
他乾笑，「我知道，毕竟我曾经伤害过你。」
「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杀她们？」
「你的确没有杀害她们的动机，但不代表没有这个可能。」
他饮酌一清酒。
「所以你约我吃饭的目的是什么？」她问。
「叙旧，再加上…」他直视她的双眼，「提供报协助你办案嘍。」
「报？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白天听你们对案子的叙述，我也不希望你发生危险。」
她刻意回避他一本正经的眼，「什么报？」
「有一个男打电话给我，他在打听你和这件案子。」
她将身体往前靠，「什么男？」
「不知道，他没说他的身分。」他又喝一清酒，「不过，你放心，我没透露你的事。」
这让她陷
思。
晚餐结束后，慧欣坐上少丞的车回家，他嘱咐她要小心点，他们在慧欣家门道别。
开车途中，少丞正在思索案时，突然发现副驾驶座的脚踏垫处有一个红色提包，那是慧欣今天带出门的提包。
「真粗心。」他忍俊不住，开车折返回慧欣家。
他开车停在屋子前面，仰视二楼窗户，发现窗户是黑濛濛一片。
他拎着提包按下电铃，响了几声仍没有来应门，正当他觉得怪时，突然屋内二楼传来一个悽厉的尖叫声，那是慧欣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