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兰又带咏晴认识了这里的环境与其他人,当天便开始训练她,要她冥想、练习瑜珈及锻鍊身体。
从那天起,咏晴一睡醒就来这儿报到,每天跑步及运动,使她的身体很快强健起来,郑玉兰还开始教她防身术,这时她才知道,原来防身术只是个统称,像合气道、柔术、空手道、跆拳道、综合格斗、擒拿术等等都被归为防身术。除了防身术,也练习飞靶射击,偶尔,莉莉丝也会带她上深山,用十字弓狩猎。
莉莉丝是个很瘦,十分骨感的女人,一头短发,虽然爱笑健谈,却不亲切,跟她相处时总感到有座隐形的墙,遇到真正敏感的话题时,都会被巧妙地带过。这种感觉,跟郑玉兰很像,咏晴觉得自己也渐渐变成这样了,是因为心被摧残之后,所遗留的后遗症吗?她紧握双拳,奋力地朝沙包出击。
终于,半年过去了,每天犹如苦行僧的日子,反而使她平静许多,体能操练的累,让她回到家一躺上床,不靠安眠药就能入睡。虽然恶梦有时仍然如影随形,但能睡着,真的是谢天谢地。
自从身体回復到比以前更好的状态后,咏晴那稍稍平静的心又开始急躁起来,无时无刻都想着要去找那四个人渣。她一想到那四人跟没事似的生活,他们噁心又残酷的笑脸,都令她想去撞墙。但是,当她每次跟郑玉兰提起报仇的事,郑玉兰也只是摇摇头说,她还没准备好。
到底还要准备什么?咏晴烦躁的在内心吶喊。她决定去找丝绒帮忙。
「你要我查这四人的资料?」丝绒拿着咏晴给的纸条。
「对,能帮我查吗?」
「这个简单,只是老师知道吗?如果没有她的同意,我是不会帮你的。」
「她总是不让我去找他们算帐。」咏晴握紧拳头。
「老师是为了你好。」丝绒坐在轮椅上,转身想安抚咏晴,伸手想握住她的手。没想到,咏晴不领情,将丝绒的手甩开,却将桌上的茶杯碰倒,茶水流满桌,顺着桌边流到丝绒的腿上。
「啊,对不起。」咏晴赶紧抽了好几张卫生纸来擦,她看见丝绒的裙子都湿了,又想到她行动不便,心里更过意不去,「我推你回房换件裙子吧。」。
丝绒点头。她的房间就在电脑工作室旁,整个月亮门的成员中,只有她住在月亮门里。
「帮我从衣柜里拿条裙子。」丝绒说。
咏晴拿了裙子,转身一看,丝绒已脱下湿裙,两条腿千疮百孔,满满的疤痕向胯股间延伸,让人心惊。
她接过裙子,很熟练地穿上后,缓缓地谈起过去:「十多年前,老师在找寻女儿时,清理了一个拐卖女孩的卖淫集团,那时我身陷其中,被虐待的奄奄一息,老师救我,收留我。也许,你觉得自己变强了,但是,在那些人面前,我们仍然是弱者,没有像狼群那样团结合作,落了单,即使再强,也会成了待宰羔羊。」。
咏晴沉默,她当然明白丝绒的话,但是,她不想再受煎熬,只想赶快解决这一切,不管结局如何,玉石俱焚也行。
在丝绒这儿碰壁后,咏晴便打算自己出击,以传统的方式蹲点及跟踪,没想到,才一天没去月亮门,隔天一早,莉莉丝便上门按铃来。
「咏晴,有朋友找你。」李妈妈敲了她的房门。
朋友?她起床,开房门,看见莉莉丝带着墨镜坐在客厅。
「你怎么会来?」
「我才懒得来呢,是老师叫我来的,走吧,去瑜珈教室。」莉莉丝碍于李妈妈在一旁,只好向她使眼色,「快点弄一弄,走了。」。
咏晴虽然不甘愿,但还是被莉莉丝半强迫带去了月亮门,一走进去,老师、王雅芝还有丝绒等人全都在,似乎都在等她。
「人都到齐了,现在开始吧。」郑玉兰说。
「开始什么?」咏晴转头问莉莉丝。
「当然是我的復仇。」她伸出食指放在双唇间说:「不是復仇,是讨回公道。」她眼朝郑玉兰一瞥,露出邪邪的笑容说:「也是你的第一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