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
高雨婷一脸孩子不争气的表情,委屈巴巴地顶了顶宁悦问:“你们俩悄悄话说完了?是不是能抽空听听我俩讲话了!”
宁悦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真是重色轻友的典型!从坐这儿开始,宁悦就没理过她,光顾着和陈予锦说话了,高雨婷此刻怨气冲天,她让开了一点,露出脸颊通红的杨灿,宁悦愕然地看向她面前的酒杯,“灿姐喝醉了?”
高雨婷无奈:“离醉还差一点。”
她站起来,“我俩换个位置,你到中间来,方便聊一些。”
宁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起来,三个人窝在沙发的最边上,跟做贼一样凑在一起,宁悦问:“聊什么?”
高雨婷欲言又止,看向杨灿,杨灿其实没喝醉,她只是有点上头,所以没有平时理智,起码接下来这话换正常时候的她肯定不会问出口,毕竟她那么爽利,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
她说:“悦悦,你觉得女生应该主动表白吗?”
宁悦惊讶地和高雨婷对视一眼,毕业后话题就这么飞了?高雨婷挤眉弄眼,表示她也不知道。
宁悦眼谴责:关键时候总是把难题丢给我,高雨婷你摸着良心讲你就够意思了?!
高雨婷理直气壮:我也想当知心姐姐但我没那个本事啊!
宁悦:……
宁悦和高雨婷眼对话几个回合,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担起了答疑解惑的角色,她顺着杨灿的视线看向正在唱歌的李石译,思考半响后才说,“我觉得你认为时候到了,想就去做。”
“诶?”杨灿没说什么,高雨婷反而先不认同地反驳起来,“女生怎么能主动表白呢?”
宁悦一脸疑惑,“女生怎么就不能主动表白?”
“掉价啊!”高雨婷有点激动,“不都说女生倒追丢脸?”
宁悦有点无语,“你自己不觉得掉价,就没人能让你丢脸,表白这么美好一事,被你说得好像是菜市场的买卖一样,你也信谁先开口就输了这一套?”
高雨婷语塞,她想跟宁悦辩论,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词,最后只能底气不足道:“女生多少要矜持一点……”
宁悦点点头,对这句话倒是表示认同,高雨婷怪地看她一眼,不满道:“你怎么前后矛盾?宁悦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她不知道是不是也喝了,情绪起伏很大,抱着宁悦的手晃来晃去,宁悦只好无奈地解释:“如果你出于矜持的想法觉得女生不应该主动表白,我认同,因为这是个人选择,有的女生就是比较被动,所以不能强求她主动做什么,但如果是因为觉得掉价,那我不认同,因为这是错的,在我看来,觉得自己先表白掉价本身是一种自轻。”
她说着态度不自觉地变得认真,“在一段关系中主动迈出第一步,只能证明女生的勇敢,我只会觉得敬佩,而不会觉得她掉价丢脸。”
“那万一男生觉得女生太主动,而不珍惜呢?”高雨婷面露担忧。
宁悦满头问号地看向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这个男生这样做,就说明人不行,那还留着干嘛?直接踹掉不就行了。”
高雨婷:“……”是她犯蠢了。
高雨婷确实喝了点,这会儿脑子转得慢,她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又看向宁悦,她们两在一起没聊过这个话题,毕竟两人以前都没有喜欢的人,不过宁悦的观点很新,她听别人讨论过,大家都不是很赞同女生主动表白。
以前她觉得有道理,现在当然站宁悦,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功夫,她已经被完全说服了,甚至有种找个心动嘉宾勇敢一回的冲动。
不过在此之前,她有个问题忍不住想问,高雨婷犹犹豫豫地看着宁悦。
杨灿从始至终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两种声音让她陷入了沉默。
三人的脑袋分开,各怀心思地目视前方,宁悦突然叹了口气,似有所感地低声说:“其实我觉得有时候阻挠两个人在一起的,不是家世、距离这些外在因素,而是勇气,没人迈出第一步,才是错过的根源。”
“不过我说这些也不是鼓励灿姐你去做什么。”宁悦讲完又笑着给杨灿递了一瓶矿泉水,“我觉得你现在醉了,最好等醒酒了再思考,怎么选听你自己的。”
高雨婷终于忍不住了,找到机会急匆匆地接话问:“悦悦,要是是你,你怎么选?”
如果暧昧是一场拉扯,你会握紧手中的绳索,一步步收紧走向他?还是等他狂奔而来拥你入怀?
宁悦沉吟片刻,笑了,她凑近高雨婷耳边,秘莫测说:“我选钓鱼。”
高雨婷一脸茫然,我问表白你说钓鱼?
宁悦遗憾地拍拍高雨婷的头,“少喝点酒吧,降智。”
杨灿心里似乎有了答案,窝在一边不再说话,这个话题就此打止,宁悦不由自主地看向门边,心里嘀咕陈予锦送个零食而已,怎么还没回来。
她站起身伸了下腰,“我出去透口气。”
走廊尽头有卫生间的指示牌,她慢慢往那边走,经过中包时她看了眼,门关得很紧,只听见里面没什么调子的歌声。
然后再走几步,快要转角的时候,她听到了有人在那边说话,原本宁悦没听清在说什么,打算直接过去,但余光一瞥,她立马站住了脚,静悄悄地退了回去。
高雨婷见她回来这么快还纳闷,“你就透完气了?”
宁悦摇摇头,“外面的空气更窒息。”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突然和高雨婷说:“你手机现在不用吧?借我一下。”
“干什么?”高雨婷不明所以地递给她。
宁悦正要回答,陈予锦推门进来了,于是她低下头没再说,手指匆匆在高雨婷屏幕上操作。
陈予锦回来后还是坐在宁悦旁边,嗨到现在,变成了流动局,几个包厢的人开始互相串门,还有一些同学莫名其妙地“失踪”,不知道去了哪儿,所以房间内空旷了很多。
宁悦能感觉到陈予锦的目光在她身上,她看了下手机,十分钟了,一句话没说。
这时一个电话进来,宁悦看着来电人面露惊讶,这幅表情落在陈予锦眼里,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看向她的屏幕,可惜宁悦已经放在了耳边,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去楼下?”
“有什么事吗?”
“行,我现在下来。”宁悦边说边站起身。
这对话一听没什么,但陈予锦刚刚就被诓出去过,自然有了一些联想,他看着宁悦的背影冷下脸。
李石译浑然不觉,他唱得满头大汗,重重地坐在陈予锦身边。
“卧槽,差点忘了。”刚坐下他又立马像烫到一样坐起来,然后从屁股底下的外套里拿出一个东西,是周老师送的那张贺卡,他抽出来看了一眼,松口气,“幸好没折。”
既然都拿出来了,李石译便就着昏暗的灯光认真看了下内容,他边看边感慨:“周老师还是有心。”
“陈予锦,你的呢?”李石译又来烦他,“也拿出来看看写的什么?”
陈予锦心里烦宁悦的事,冷淡地把包丢给他,“最外面的袋子里,自己看。”
“行嘞!”李石译才不管他态度怎么样,今天陈予锦的心情比晴雨表还多变,他拿出信封拆开,还没看内容就先抗议地大喊了一句,“卧槽!你怎么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