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后,赵千俞接到曹蔺递来的消息,元修已平安抵达京城,在楠月染坊静候他来。
恰逢此刻梁嬿进宫去了,赵千俞不用扯出府的蹩脚理由。
元修是武宗帝亲自给赵千俞挑选的侍从,自十岁开始便跟随赵千俞身边,如今已有十年。
在南疆,元修一接到赵千俞的来信,当夜便收拾行囊从南疆出发,马不停蹄赶来姜国。
因有公凭在身,姜国关禁时还算顺利。元修
夜兼程,实在疲倦才寻了个客栈休憩,足足跑了十二
,才从南疆到姜国京城。
待梳洗整装一番,他才有脸见赵千俞。
“殿下,你可让属下好找。”
元修喜极而泣,围着赵千俞转了三圈,将他细细打量一番,见他毫发未伤,心里的石总算是落地。
“坐下说话,”赵千俞在一旁坐下,指尖点了点桌面,示意元修对面落座,“本王有话问你。”
曹蔺知晓此时不应留在屋中,道:“染坊还有账未,属下先行告退。”
曹蔺离开时将门关上,室内一片静谧,只有赵千俞斟茶的水声。
“本王失踪后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告诉本王。”赵千俞递去茶水,眸子骤然鸷沉,与在梁嬿面前的亲和,判若两
。
元修跟在赵千俞这边已有十年,自然是知晓他想问什么。
殿下如今恐是想知晓害他之是谁。
元修呷一热茶,将茶盏放在桌案上,回忆道:“当
,殿下和顾将军分巡两地,属下又奉殿下的命令留在军营巡检前阵子犯了军令的士兵。殿下巡防的是南朝、姜国和越国的
界地段,又逢姜越两国
战,兵荒马
。等到了第二
,属下也未曾见殿下回营,甚至连一个音信也没有。顾将军和属下心里没底,正欲去寻殿下,守夜的士兵前来告知殿下未回来那夜有位负伤的士兵秘秘回军营,在
营门
东躲西藏,似乎怕被发现一样。”
军营又军营的规矩,南疆重地,士兵没有上级批下的文书,不得擅自离开军营,这方圆百里尽是军营管辖之地,根本无处可逃。
元修舌燥,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赵千俞提壶将杯中填满茶水。
元修惶恐,忙道谢,继续说道:“顾将军觉得可疑,当即将带来审问。审了一天一夜,顾将军审出那
名叫郭春,与殿下一同出去巡防。郭春
代他想逃出军营,一时起了歹心,趁巡防时殿下所带
马不多,对殿下下手,将喝下软骨散的殿下推下山崖。郭春本是打算逃出军队驻扎之地,奈何侍卫森严,怎也出不去,而他此刻又负伤在身,便借着月色悄悄溜回军营,没承想还是被发现了。”
“属下和顾将军当即便调集马去了殿下遇害的小山谷附近,翻来覆去足足搜索了三遍,也未见殿下……”元修顿了顿,低声将“尸首”两字说出来。
“活要见,死要见尸。顾将军相信殿下吉
自有天相,定是被好心
所救,在某处养伤。冷静下来细想,我们发现此时有诸多疑点。郭春是名孤儿,底子太
净了,
净得让
不得不生疑。郭春为了逃出军营才对殿下下手,但将殿下推
山崖后却因为逃不出便回来了,这点说不过去。”
赵千俞蹙眉,纠正道:“郭春以为得手了,然而实际上本王健在。本王不是被郭春推下去的,本王是自己跳崖,而后被路过河边的几名越国逃兵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