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戍不知何时已经失踪了。『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也对,他是伴郎,还是名人,总不会真陪她在这傻站着。
路柠再次丧气低头。
不多时,视线中多了一盆水。
路柠一怔,愕然看着放下水,慢慢直起身的秦戍。
秦戍:“等会儿洗脚水自己倒。”
似乎还不满意,他抬起浓黑的眉毛,用不耐的腔调再次强调了一遍:“别想太多,我这可不是在追求你。”
第章 手捧花
路柠:虽然很无语, 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房间很大,但是禁不住人多,专门的摄影师就有四五人, 亲朋好友加上伴郎伴娘,屋内足足挤了几十人。
可见裴家虽然煊赫, 但是并没有其他豪门那么多的规矩, 婚礼图的就是舒服热闹。
路柠坐在人群后,一边脱鞋一边淡定地打量四周。
她不是很愿意被人发现自己在闺蜜的婚礼上偷懒泡脚。
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悦可和裴宣身上,没有人会往身后的角落看。
受伤的脚腕泡进热水里,每一个毛孔都舒适张开,一个上午的酸乏劲慢慢消解,路柠舒坦地在水里动了动脚丫。
秦戍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抄兜站在她身边, 往下瞥她一眼,看见十个圆润白嫩的脚指头在水盆里翻腾, 水面上不时咕嘟出几个泡泡。
他捻了捻手指,还是没忍住,长指拨了下路柠今日的丸子头:
“好玩么?”
路柠仰起脸,下意识抬手护住头发,凶巴巴地:“你别弄它,造型师扎了好久才扎出一个这么圆的丸子头出来呢。”
“我没弄它, ”秦戍不愧是影帝, 扮无辜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我就是摸了一下。”
路柠:“……”
话题不对劲了起来。
她及时踩下刹车,两手扶着丸子头,前前后后仔细整理,但是因为看不见, 美甲上的钻石不小心勾出了一缕发丝,完美的发型有了缺憾。
路柠看着垂落下来的头发,怔了片刻。
没毁在秦戍手里,竟然被她自己毁了。
身侧传来一声闷闷的笑,路柠循声,去找那个幸灾乐祸的人。
秦戍松开了西装扣子,一席正装被他穿出放荡不羁的纨绔样,顶着张漫不经心的帅脸,深黑色的眼中分明是戏谑。
“你还笑?”
无形中的引线被点燃,呲着火花炸开。『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路柠挑起头发往脑后甩,“看见我倒霉你就开心了?”
这话说得既无厘头又冤枉,路柠说出去时,底气并不足,可她就是看不得秦戍因为这事笑话她。
比被人发现她偷偷泡脚更让她头皮发麻。
“是有些开心。”
秦戍倒是把这冤枉话承了下来,并且打算将“无赖”二字贯穿到底:
“看你生气的样子,比平时好看,或许是因为气色更红润?”
不止是气色红润了,路柠觉得她都要气血上涌了。
跟他说话,十句里有八句要生气,剩下两句是无语,而且还要保持微笑。
这么一想,更气了呢。
怀揣着进一步乳腺增生的想法,路柠贤者般闭上眼,心里不停劝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直到脑后传来一股轻柔的拉力,有人在拽她的头发,路柠张开眼皮,往身后一看,果然是秦戍在作祟!
小辫子捏在他手里,路柠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言语上假装和他好商好量:
“它都已经那样了,就放它一条生路吧,别霍霍它了,成吗?”
秦戍懒懒地吐出四个字:“看我心情。”
洗脚盆里猛然激起一朵大水花,路柠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裙摆面料都被她捏皱了。
念及等会儿还要出去见人,裙子太皱有损形象,路柠默念着“不要生气”,使劲捋了捋裙摆,企图用手心灼热的温度把那处熨平。
可对她形象损伤最大的人还没松手呢!
路柠语气不太好:“你干什么呢?”
秦戍不紧不慢地说:“马上就好了。”
除了头皮偶尔会传来几下麻麻的感觉,不太疼,路柠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头发正在经历些什么样的摧残。
“你怎么和中学生一样呢?”路柠瓮声瓮气地说,“爱玩女生的头发。”
“别的就算了,这话我不认。”秦戍吊儿郎当地说,“我上学的时候从来不扯女生头发,我和那群中二少年可不一样。”
“哦。”路柠波澜不惊,“看来你这中二病迟了十年才发作,别人十六岁就康复了,你二十六岁才犯病。”
秦戍似乎气笑了,胸腔蓦地漫出散漫笑意。
他俯下身,几乎贴在路柠耳边,潮热气息拂过,路柠耳窝泛起酥麻的痒意。
路柠心脏一紧,以为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浑话,可那怪的触感只停留了一瞬便离开,秦戍的身体继续往下,他的脑袋停留在她身前,在路柠完全僵硬时,他伸手,从她手腕上摘下用来当装饰的粉蓝色发圈。
指尖擦过手腕内侧的瞬间,路柠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里的皮肤被呵护得很好,也很敏感,男人粗糙的指腹滑过不到半秒,撩起一阵绵痒。
路柠任由秦戍拿走发圈,在她头上施为。
很快,秦戍结束了。
“如果这也算是中二病发,那真要感谢路老师四年前没有选择从医,以免误诊后耽误病人治疗。”
他说话欠兮兮的,心头那点心猿意马登时烟消云散了。
路柠回过:“你难道在给我扎头发?”
秦戍没说话,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她看。
散下来的那一缕被秦戍重新编成一条细细的麻花辫,绕在丸子头底部,用发圈固定,原本的丸子头被扯得松散了些,多了几分慵懒随性,看不出之前散开过的痕迹。
路柠很满意,先前的不快彻底消失,惊大过惊艳,她问秦戍:“你还会编头发?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双手以前是用来敲代码和握枪的。”
秦戍是个粗人,在军营里没那么多讲究,路柠没想到他的手还能干这种细活。
“在剧组学的。”秦戍用几个字带过。
其实是最开始进组时,他一没名气,二没人脉,只能演一些连镜头都不一定有的龙套角色,为了能多赚点钱,他在剧组什么活都学着干,有时给群演帮忙做造型,一天能多拿一百块钱。
不过路柠没想要追根究底,头发整理好,泡脚水也差不多凉了,她重新穿上闪闪发亮的高跟鞋,倒了洗脚水,接下来就该陪着陈悦可进入婚礼会场。
今日天气晴好,阳光万里。
庄园的大草坪上,从流星廊桥到玫瑰拱门,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乐队在宾客们的座位两侧演奏浪漫的婚礼进行曲。
一男一女两名可爱的小花童在最前方抛洒洁白的玫瑰花瓣,陈悦可手持捧花,在宾客们热烈的掌声中,由陈父挽着入场。
值得一提的是,陈悦可长达六米六的头纱并没有落在拖曳的裙摆上,而是由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