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如鸦羽一般低垂,半遮住眸色有些浅淡的凤眼,听到响动后他眉心蹙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倦怠之意。
他的唇瓣轻轻地抿着,以往艷色的唇现在有些发白,让人轻而易举就窥见一些被忍受下去的痛苦。
明明是在屋内,但他还是穿着厚重到有些笨拙的冬衣,甚至连披风也没摘,下巴尖处围了一层柔软的狐裘,衬得整个人愈发虚弱。
像是命不久矣。
十七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眼角有些酸涩,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手脚利落地给沈惟舟又加了床被子,还给他换了一壶热茶。
作为一个杂役弟子,他能给沈惟舟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门关上之前,十七看着那张苍白俊美的脸,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声:“沈师兄……再过两日……你要不还是求一下宗主。”
“宗主以前最疼你了,你好好说,他肯定会听的。”
沈惟舟闻言,终于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