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一般,生怕发出一星半点的动静,加上现在天气炎热,没过多久鼻子和额头上就开始不断冒出汗珠。许清元用官袍衣袖轻轻擦去,又嫌官袍下摆碍事,顾不得什么仪态,她一手将下摆提起,拢系在腰间,继续缓步靠近。
相比较许清元而言,张闻庭的行动难度系数更高,但好在他又瘦又灵巧,看起来不是那种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弱贵族公子,许清元全程都没听出头上假山有发出过什么异常的动静。当然,这也得益于池塘中此起彼伏的蛙虫的吵嚷叫声。
离得近了以后,许清元听到那边也不是全无动静,起码清珑公主隐隐约约的哭求声音越来越明显:“我不知道以前哪里得罪过你,我向你赔罪。求求你,只要你现在能放了我,你要多少金银珠宝我都给你,我向你起誓绝对不会告发你,只求你看在我还怀有身孕的份上,饶过我们母子二人!”
那歹徒却一直保持着沉默,而许清元也从清珑公主的语气中感知到现在的情况正在变得越来越紧迫。
许清元心中不断地暗示自己不要打草惊蛇,她耐着性子一步一步终于走到假山口的石壁后面,只稍稍探出脑袋瞥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可仅仅这一眼就让她发现,眼前的情形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歹徒背对着假山入口,穿着一身最普通的浅粉色宫装,身形与普通二十岁左右女子没有太大差别,正从袖口拿出一根绳子。最令许清元忌惮的是,歹徒背后腰间宫纱之下还别着一把匕首。
公主仍跪坐在歹徒对面不断哀求,但不知是被磕的还是砸的,她的额角此时却是鲜红一片,伤口中不断渗出血珠,然后汇在一起贴着脸颊流下来。她眼恍惚,面色苍白,好像是还未完全清醒。
许清元虽然不懂医术,但前世各种渠道的信息接收的庞杂,她看公主眼下的情状,有些怀疑对方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
张闻庭从假山上面走过来还要保持安静需要花费的时间一定会比许清元多上一些,但眼前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等到他赶来再出手就真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