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长得完全不是一个类型,林拓有点儿男生女相,一看就是温润又敏感的艺术家。『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江何是从脸到身材到气质,天生桀骜,再软的妹子第一眼看到他,都不太敢撒娇。
但林拓这副万事不过心的混球模样,就很江何。
林拓完全看出她的嫌弃,也不在意,忽然另起一茬,问她:“你平时是做什么的?”
孟杳现在确定这人那天是完全没在认真约会了。
明明开头前三句她就介绍了自己是个作文老师。
“作文老师。”她说。
“哦,好像是。”林拓现在倒想起来。
“……”
“这个片子开拍,你来帮我,怎么样?”林拓毫无征兆就丢一个爆炸信息出来。
“哈?”孟杳惊了。
“副导演,来不来?”林拓说,“这片儿估计不会上映,也没分账。但我可以给你开工资,你说个数。”
孟杳忽略他拿钱砸人的豪气架势,认真问:“为什么?”
林拓似是不解,“什么为什么?”
“你刚刚也问了,我是作文老师。”孟杳说,“你为什么找一个作文老师当副导演?”
“我团队里,摄影师是卖电子烟的,制片人是搞生鲜的,编剧和导演一般都是我,本科学日语的,偶尔还有个朋友来帮忙看本子,她直播唱跳的,主要研究怎么擦边。”林拓几句话把团队构成讲清楚,然后反问,“你还觉得你专业不对口?”
孟杳:“……”挺好,莫嘉禾出钱出作品,即将跟这么一帮人合作。
“而且,你东大戏文毕业的吧?”林拓了然地问。
“…你怎么知道?”上次约会她没提这个,提了林拓也不会记得。
“你讲电影,一股子章栋的味儿。”林拓很得意地说。
章栋,东大戏文钉子户级别的讲师,多年升不上职称,但凭借独特的个人风格和低的给分稳居东大戏文系最知名老师行列。
近些年东大戏文学生大二的基础理论课和大三的实践课,都是章栋负责。
孟杳听了他很多课,在作品移植改编课上拿过他从教以来打过的最高分。那也算是她学生生涯的辉煌时刻了。
“你认识章老师?”孟杳问。
“算是……同事?”林拓故弄玄虚。01bz.cc
孟杳直觉他没憋什么好屁。
“准确来说他是我后爸,但我俩都靠我妈给钱活着,也就算同事吧。”林拓揭开谜底。
“……”
孟杳已经不意外了。
“怎么样,来不来?”林拓认真起来,“这片子,没有女生不行。你加进来,可能比我还重要。”
孟杳忽然想起钟牧原请她看莫嘉禾的小说时,也说,你的参与非常重要。
不禁失笑。
这段时间,她还真是频繁地成为重要人物啊。
“行吧。”孟杳答应了。
好人做到底,帮莫嘉禾圆这个梦,她想。
第7章 .我不会再迟到了。
孟杳、莫嘉禾和钟牧原的聚餐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拖到了八月,东城夏天最热的日子,三人才聚齐了。
这段时间里,孟杳和莫嘉禾见面很频繁,聊小说聊出版聊不着调的林拓电影筹备得怎么样;莫嘉禾和钟牧原也定期进行着心理咨询,钟牧原很欣慰地看着莫嘉禾情况渐渐好转。
她甚至主动向钟牧原提起,可不可以给她开一些激素作用不那么大的药。
莫嘉禾之前怕发胖,对用药很抗拒。
现在却低头笑笑,说胖点也挺好的呀。
孟杳和钟牧原也见过几面,主要是钟牧原向她同步莫嘉禾的心理评估状况,也会很有兴致地听听她们筹备小说和电影的事情。
他对林拓似乎很好。
“莫嘉禾愿意把自己的小说交给一个陌生人,你也愿意当他的副导演,我还……挺意外的。”钟牧原克制用词,状似随意地问,却忍不住抬眼看孟杳的表情。
她在发呆,一如既往懒懒的,听到他说起林拓,也没有什么波澜。
孟杳尝一口他办公室里的茶,淡淡的,没什么味。
也没期待钟牧原这儿会有什么好味道的东西就是了。
他这人以前就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像是餐风饮露长大的。
她放下茶杯,好像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回答一句:“那人还挺有意思的。”
说完,想到一茬,补充道:“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们其实都见过他,我奶奶晕倒那天,在餐厅和我吃饭的人就是。”
钟牧原笑笑,嗓音清澈,“是吗。”
怎么会不知道。
之前莫嘉禾跟他说真巧,这个导演之前和孟杳约会过。
他当天就把林拓的资料查了个底朝天,网络上照片寥寥,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天和孟杳约会的男人。
孟杳喝掉小半盏茶,钟牧原怕余下的冷了,又给她续上。
“拍电影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这方面我完全是外行了。”他问。
孟杳眼滞了一秒,“我也不知道,没正儿八经拍过。”
“你肯定行的。”钟牧原气质沉稳,讲话音色磁沉,这就使得他无论讲什么听起来都特别有说服力。
孟杳正要假谦虚,他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过来——
“你大学,是不是在东大念戏剧文学?”
愉快合作了一个多月,孟杳在钟牧原面前再次感受到了刚重逢时的那种不自在。
这问题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可他的目光灼灼,像一双滚烫的手,分明要将她从这平静简单的合作关系中拉出来,推到如火山复苏般蠢蠢欲动的回忆中去。
孟杳当年选择戏文专业,有钟牧原的原因。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采纳了钟牧原的建议。
高三的时候,孟杳的成绩已经稳定在年级前十,可不同于其他学霸目标坚定梦想远大,她仍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她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有特别不喜欢的。
她原本也不想纠结,分数出来选最不浪费的那个就行。钟牧原却非要拉着她做计划,为此找了很多资料。
钟牧原起先建议说,学中文吧,你作文写得很好。而且当时她唯一有点热情的,似乎也就是语文课了,她写语文试卷都比写其他作业主动一点。
可孟杳说,那是因为语文老师长得漂亮,而且语文试卷里至少有一篇小说可以读。
那年夏天也很热,孟杳横着条胳膊向外一扫,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扫到钟牧原那边去,自己课桌上空出一大块空白桌面,她把脸整个儿贴上去,冰冰凉凉。
“而且作家都好穷。”
“我肯定成不了余华,不能靠活着活着。”
说完,蔫蔫儿地吹一口气,黏在脑门上的头发飞了一秒,又黏回来。
钟牧原无奈地撕开一张薄荷湿巾贴到她脑门上,然后一边把那堆被她胡乱扫过来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一边继续建议,“那也可以修文字类、创意类,相关的一些专业。”
“东大的广告和戏剧文学都不错,而且广告业和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