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待他一待,叫暗处的真凶先忍不住跳脚。
可裴时行这副模样太可怜了。
她发问:“皇兄当真这么说?”
裴时行默了一瞬,似乎又一次被旁人的疑虑刺痛。
只低首阖眸,语含讥嘲道:“呵,殿下若不愿信便不信罢。”
元承晚却色莫测。
因他此刻的冒犯之语在心头忽起了一丝别样的趣味。
面前的男人浓睫覆眼,皙白面上情恍惚,连唇畔一抹自嘲笑弧都带着破碎的意味。
不同以往的温文有度,他甚至对着她失了礼节,语气隐含诘责。
就好似君子皮不过他向前的伪装。
长公主敏锐地嗅到此刻他惑人皮囊之下,裴时行这个人本性里的桀骜与恶意。
不可掇的天边清月落入泥潭,看似脆弱难堪,可又不羁地释出锋锐。
要将向他靠近的人都刺出淋漓鲜血,而后血气沁入这块泥中玉髓。
元承晚被这一刻的裴时行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