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一片玉滑冰凉,正是那方沉凝润泽的铜石镇纸。
上京正溽暑多雨,江南的梅子也该于此季应时黄熟,坠果于蓊郁翠叶中洗濯出鲜润亮色,望之可生津。
可梅雨亦最是郁蒸,将此间小小书房闷在一片氤氲雨色里,仿佛身处江南扁舟,令人头脑昏。
男人水光潋滟的眸中仿佛下过一场迷蒙春雨,雨意湿潮,浸润出无数恶念,蔓延生根。
元承晚闭紧了眸。
却听男人冽而哑的声线流淌过头顶,带着诱哄意味:“睁开眼望着我。”
她眉心轻动,竟是不敢不听。
裴时行情里显出一种男子此刻特有的轻慢慵懒,又因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听从而愈发愉悦。
甚至忍不住自喉间沉笑一声:“怎么,殿下嫌弃了?”
平日乖张似狸奴的女子悬足坐在案上多时,前所未有的温顺姿态。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后撤,琥珀瞳眸倏然张大,死死盯住他不断试图逼近的手。
“没有没有。”她口中哄骗,甚至下意识摇头。
却还是藏不住满目的嫌弃与惊惶。
裴时行愈发逼近了她,背脊似一张蓄满力的张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