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闷热寂静。
直棂窗被风吹得幽幽作响,透出闷青凄迷的天色,掩住淅沥喧嚣的雨声。
拂冬收拾的匆忙,只顾得上仓促将熏香点上,便去外院给主子寻干净的衣裳,备上热水。
珑月一袭轻薄花裙渗透了雨水,泥泞随着渗上裙尾,更别提鞋履,连罗袜也裹着泥水贴在她细白的脚腕上。
整个人像是刚被郗珣从泥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而她身侧是那仍身姿特秀芝兰玉树的兄长。
二人一同走过的泥路,兄长除了皂靴底部染了点点泥尘外,衣裳整洁如新。
只方才二人紧贴着的那一处袍衫,被她的裙摆沾了些泛着泥黄的水渍。
珑月身着那件巧织而成的云烟细纱衣,一旦湿了水,水渍顷刻间便随织纹绵延而上,贴紧了那张身段。
那遮掩在青莲纱衣之下的莹白肌肤,连内中抹胸的胭脂红绣莲纹都被映衬的一览无余。
郗珣眉目清冷,不慎将风景尽收眼底,他垂眸将手覆在案几边,去汲取那丝冰凉。
珑月浑身湿透,睁着小鹿般的眼眸,湿漉漉的嗓音喊他,“阿兄。”
“别说话。”
郗珣贴着案几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为什么不能说话?”珑月仍用语调,好地问他。
郗珣避开她,执起香勺去拨动那笼熏香,拨着拨着,那香被他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