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失笑,顿了顿道,“我只知道我的来处,现在,要去寻我的归处。”
他的妻儿,他的那个阿朔也许就葬在北地。
他去找他们的坟,然后一起葬在那里,这就是他的归乡了。
腹部的利刃离了一寸,六子翻身上马。
“吁”一声,骏马长嘶。
马背上朝朔风扔来一个红泥封的酒坛,男人朗声道,“知道你爱喝,上好的酒,送你了。”
尘灰飞扬,人和马都远去了。
朔风提起酒坛,收好软剑,足尖一点,便轻跃到船舫甲板上。
周围人的抽气声和喝彩声微微响起。
只是一瞬,舟月看见自己的幕篱皂纱被一只骨节漂亮的手掀开,又很快合拢。
少年的脸探了进来,他身量高,束发的玉冠把幕篱边缘顶得向上翻。
朔风脸上是轻松的笑容,笑意晶莹明亮,“和旧人说了些话。”
一方雪白皂纱拢住少年少女,逼仄的空间里空气稀薄。
两个人的脸都有些绯红。
皂纱外隐隐可以看到翕动的人影,人们好像在议论。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