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父皇绕过儿臣这一回,儿臣再也不敢了。”
天子眼中情说不出的嘲讽,他凉薄的唇角翘了翘:“你还知道错?”
“朕以为你不知死活。”
宣政殿中站着的朝臣战战兢兢,没人敢开口说话。
因为就在半个时辰前,但凡给大皇子求情的,或者与沈家沾亲带故还不知低调的朝臣。
帝王没审问任何缘由,直接召来禁军,把人捆了用巾帕堵着嘴巴拖出去,鲜红的血沿着白玉朝阶蜿蜒而下,落在每个人眼中,是极具震慑的警告。
“王九德。”萧御章指着地上趴着的像蠕虫一样的大皇子萧琂。
萧琂闻言面色大变,惊叫一声:“父皇。”
“父皇儿臣真的错了,求父皇绕过儿臣。”
“陛下,沈樟珩求见。”宣政殿外响起内侍询问的声音。
“宣。”
萧御章微微一笑,眼幽深,饶有兴致落在从殿外走进来的沈樟珩身上:“沈爱卿,真是许久不见,让朕挂念。”
沈樟珩重新梳洗过,换了干净衣裳,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和胡茬,也打理得干净整洁。
他朝萧御章跪下去:“陛下。”
“臣有罪。”
“求陛下赐罪。”
萧御章修长指尖,在龙椅的扶手上慢慢敲着,似笑非笑:“你同朕说说,你有什么罪。”
“臣带着大皇子逆谋,以及臣十八年前做下的那些蠢事。”
“今日求陛下,赐臣一死。”沈樟珩说完,匍匐在地上,宽阔的背脊依旧笔挺。
萧御章霎时就笑了笑,那笑容里带了几分深意,他朝外抬手:“先由禁军押下去,打入天牢,日后在议。”
沈樟珩没有反抗,只是经过大皇子萧琂身旁的时候,脚下步伐微有片刻停顿。